可外放镇边?”
夏侯淳苦笑,旋即复杂地看了一眼万宁宫方向后,无奈地道:“我靖国尚有内忧外患,父皇更是亲上天都峰除贼,孙儿毕竟是夏侯氏族子孙,也不能真的视而不见啊。”
殿中沉寂了片刻后,夏侯濂忽然叹了口气。
他看着夏侯淳,眼中露出欣慰,苍肃面容有了些慈眉善目,轻声道:“你长大了”。
夏侯淳心中一动,轻声道:“我就说,不信您看不出来。”
夏侯濂颤巍巍起身,在夏侯淳搀扶下走到殿门口,幽幽地道:“从被她撸下来的时候,便知道了那丫头的野心。”
还丫头?人家早称圣多年了。
夏侯濂苦笑摇头地道:“老头子本以为她顶多垂帘听政,甚至祸乱一下朝纲,可却未曾料到,她居然有履极问鼎之心。”
他喃喃自语地道:“牝鸡司晨,果然是牝鸡司晨啊。”
然而夏侯淳却转首看着老人,认真地道:“此事并非没有解决之法”。
夏侯濂沉默少许,无奈地道:“你有宫变前科,莫非真以为她不会防备?”
夏侯淳脸色一僵,心中嘟囔道,前科这个词儿,不太恰当吧?
他轻咳一声后,沉声道:“万宁宫的底气在于天都峰,倘若父皇果真诛灭了那位掌门真人,那其人不过一介妇人,翻掌可灭。”
老人瞥了夏侯淳一眼,大有深意地道:“你别忘了,她可是姓萧!”
萧者,云霄国姓也。
夏侯淳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就是因为她姓萧,孙儿才不得不前往北边。”
夏侯淳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你说得不错”。
他微微抬头,看着落日滑下边陲,如同靖国的辉煌,逐渐走向衰亡。
他蓦然直身,拍了拍夏侯淳肩膀:“去吧!这太康,有老头子帮你盯着。”
夏侯淳退后一步,朝着他俯身一拜:“孙儿代靖国亿兆黎民谢过三祖父”。
夏侯濂爽朗一笑,扶起夏侯淳:“你这个小家伙,可是好多年没这么叫过我咯。”
夏侯淳腆着脸笑道:“三祖父若是想听,孙儿可天天这么唤您。”
老人失笑地指了指夏侯淳:“你啊,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磨了老头子这么久才叫,看来这个世上极少有人让你吃亏了。”
他语气一顿,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夏侯淳目光复杂,轻声道:“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靖国可还需要您坐镇呢。”
老人豪气干云,霸气挥手道:“放心,老头子尚可日食斗米!”
夏侯淳适时恭维了一句:“三祖父威武,雄风定然也不减当年!”
“去你大爷的!”老人当即笑骂道。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下
迟暮之年的老人蹒跚而去,夏侯淳忍不住泪奔。
儿孙不孝,方致耄耋奔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