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安抚后,方才将其劝下,夏侯淳沉声道:“陈阁老生死与否,我等一概不知,与其在此自责,不若查清此事缘由,找到阁老下落再说。”
江维峻忽然一把攥住夏侯淳,疾言道:“阁老并未被带至天寿城,而是被云霄附属国沐胥国,彼等传讯必须由殿下亲去,方才会放人!”
“放肆!”厅外恭候的刘文珍厉声喝道:“殿下乃千金之躯,怎可孤身犯险,江大人切莫自误,再发此类犯上之言,就休怪朝廷治你一个‘谋害储君’之罪!”
夏侯淳抿嘴不言,制止住刘文珍,脑中飞快转动,云霄那位莫非是冲他来的,否则缘何搞这一出?
他凝视江维峻,沉声道:“云霄方面前来主事者姓甚名谁?”
江维峻擦了擦眼角老泪,忙声回道:“其人名唤宗华,自言必报殿下的‘杀兄之仇’。”
夏侯淳愕然,“杀兄之仇?本宫何曾杀过云霄之人?”
身后刘文珍稍作犹豫,试探地问道:“莫非其兄名唤宗镇?”
夏侯淳脸色微变,寒声道:“宗镇不是我天穹阁外派弟子么?怎么会与云霄牵扯上关系?”
他目光森然,语气凛冽,“还有本宫灭杀宗镇不过半月,还是在我关中腹地,彼等云霄贼子如何知晓?”
刘文珍脸色变幻之后,醒悟恨声道:“必然是潼关内某些叛逆给北蛮子通风报信,以此报复殿下。”
夏侯淳脸色深沉,脑中将宗镇过往溜了一遍,其乃天穹阁之人,又曾去过云霄,莫非当年在云霄就被掉包了?
江维峻脸色紧张地问道:“殿下可有头绪?”
呼出口浊气后,夏侯淳沉默少许,目光冰寒,缓缓言道:“倘若本宫未曾料错的话,这次陈阁老恐怕是为我挡灾了。”
“殿下这是何意?”江维峻不解。
夏侯淳轻叹一声,幽声道:“彼等贼行猖獗,寇我边境,杀我黎民,本宫若不降其悉数诛灭,怎能对得起我大靖百姓?”
他绣袍一甩,霍然转身,对着厅外黑袍卫首领林化厉声道:“将黑袍卫悉数调往北地,全力探查陈阁老下落,五日,本宫只给你等五日,五日之内必须见到此事所有来龙去脉!”
林化身形一颤,匍匐在地,恭谨沉声道:“诺!”
旋即一阵黑影袭来,破空声接连不断,俨然全力赶往北地。
江维峻身形一瘫,如同虚脱。
然而夏侯淳却未曾善罢甘休,对着厅堂某处面无表情地道:“本宫希望丘阁主给我一个交代!”
刘文珍冷眼瞟去,靠拢夏侯淳,以示戒备。
缄默少许后,那里涩声回一句:“卑职会如实转达。”
冷哼一声后,夏侯淳再对刘文珍吩咐道:“给朝中徐阁老去信,我要见见那位凉州都督。”
刘文珍神色一肃,当即凛然称诺。
凉州都督名唤徐傅,乃前燕西凉王后裔,拱卫大靖边疆近十载。
名为都督,实为‘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