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早早要晚。”
天心轻嗤,“老和尚就喜欢胡言乱语。”
夏侯淳含笑道:“大师乃世外高人,所思所想自然与我等凡夫俗子有所不同。”
漂亮话谁都会说,普济笑着伸手一邀:“殿下过誉了,请。”
夏侯淳执缰,拾阶而上。
环顾一周,白雪压朱瓦,红墙埋青砖,古木深幽,赞道:“修身养性,礼佛奉道,不愧是佛门胜地。”
身侧迸出一个小和尚,脸上撑开灿烂笑容,“连小王爷都说咱这是天下佛门至圣之地呢。”
夏侯淳心中一跳,面无改色,看了眼老和尚。
普济轻叱道:“贵人面前,怎可打诳语?罚你抄心经十遍。”
小和尚当即病怏怏退下。
待其离开后,普济方才歉意一笑,“稚儿顽童之语,还请殿下切勿在意。”
夏侯淳笑道:“稚子之言皆出本心,看来我那王兄常来白龙寺上香啊。”
普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王爷曾吩咐,殿下若来寺中礼佛,不可阻拦,但须一刻钟内离去。”
顿时,风停雪顿。
夏侯淳面无表情。
天心冷眸狭长,似有煞气潜藏。
慕容烟微微颦眉,冷哼一声。
晋王府对辖境的掌控竟至如此境地,堪称无孔不入。
连白龙寺都俯首称臣。
夏侯淳沉默半晌后,嘴角咧开一丝笑容,“竟是本宫唐突了。”
普济暗叹,微微垂首,“殿下如欲入内礼佛,贫僧可为殿下引路。”
夏侯淳转身就走,淡声道:“不必了,白龙寺门槛太高,本宫一介废太子岂敢高攀,告辞。”
看着几人翻身上马,老和尚身侧几位垂首不语的和尚抬头。
凝视着马背上的身影,似有讥讽。
普济面无表情地道:“可以给王爷传信了。”
某位剃度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什,“谨遵方丈谕令。”
雪道之上,夏侯淳等人风驰电掣的呼啸而过,直奔客栈而去。
门口一道瘦弱的孤单倩影瑟瑟发抖,一脸凄苦。
不是卫茂漪又是谁。
身侧似有几个包袱被凌乱的扔在地上。
就像被撵出来的。
天心勃然大怒:“欺人太甚!”
夏侯淳目光平静,深深地看了眼王府方向,方才对慕容烟言道:“劳烦将卫姑娘带上。”
慕容烟抿嘴,轻轻点头。
卫茂漪垂首,“是奴婢给殿下惹麻烦了。”
夏侯淳摆手,“与你无关,对方是冲我来的。”
天心瞥了他一眼,“现在该如何?杀回王府么?”
慕容烟俏脸一白,低呼道:“不可!”
覆面人护持着慕容烟,嗤声道:“堂堂太子混到你这份上,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夏侯淳唾面自干,一脸淡然,却是不言不语的调转马头。
弛马而去。
天心大怒:“去哪儿?”
“北上!”
立刻北上!
既然晋州这里难以获援,久留无益。
少顷,马蹄踏雪向北,出城而去。
与此同时,晋王府内,书房。
夏侯融伏案疾书,好一副江山社稷图。
‘纨绔’小王爷夏侯谟默立。
良久,新晋王轻吐口浊气。
扔出一道新鲜出炉的敕令。
上面正是:复夏侯淳太子之位,贬天穹阁主。
砰!
夏侯融面目狰狞,低声咆哮道:
“张江陵,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