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太子殿下恕罪,饶其一命。”
倘若他任由夏侯淳欺辱世子殿下,今日过后无论如何,他都要脱一层皮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夏侯淳没回头,轻笑道:“你放心,本宫只是跟族兄叙叙旧谊。”
然而刚说完,他便当着老仆的面,拍了拍这位晋王世子的脸颊,他立身而起,目光瞬间冰冷,“说吧,你把卫姑娘藏哪儿了?”
原来当日一战后,夏侯淳发现同行的卫茂漪竟然不见了,一查才知有高手将其俘进晋州城。
而在整个晋州城,有能力、有胆子,也有动机作出此事的人不多,除了他刚刚得罪的崔氏、萧氏外,便只有这位野心勃勃的晋王府了。
他倒也干脆,直奔晋王府而来。
既是回应先前的羞辱之恨,也是报那嫁祸陷害之仇。
而且他知道夏侯融一家与萧氏族人有所勾结,正好趁此机会,斩了那条从太康尾随而来的尾巴。
直接快刀斩乱麻,行釜底抽薪之事。
他目光森然,直视夏侯淳,脸上挂着桀骜不驯,似笑非笑地道:“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还好意思来问我?她虽为兄府里出去的妾室,可自从被我逐出府后,其死活便与王府无关了。”
这话,明显是说老子不要的妾室你当宝贝收着,当好好珍惜,而且弄丢了是你夏侯淳的责任,与他晋王府何干?
慕容烟杏目含煞,冷哼一声,银牙一咬,“若卫家妹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拿你的命来抵!”
“放肆!!”
一声沉喝爆起,老仆勃然大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个胆子,敢在晋王府撒野!”
他浑厚气息轰然散开,身形突然暴起,他欲趁此机会给慕容烟一个教训,顺便擒住此女,让夏侯淳投鼠忌器。
怎料身形来得快,去得也快。
砰!
老仆闷哼一声,身形如遭重击,颓然倒退数十步,直到将镂空影壁撞塌后,方才止住脚步。
他蓦地吐出一口瘀血,气色瞬间惨白,嘴里腥味刺鼻,他死死咬紧牙关,将剧烈翻涌上来的瘀血活生生咽了下去。
出手之人,是那个年轻和尚。
老仆厉声道:“本王与佛门素来交好,小施主缘何助纣为虐,对本王出手?”
识蝉头戴黑帻,身着莲花白袍,宛若白面书生,却见他双手合什,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施主误会了,贫僧与太子殿下只有私交,所做所为与寺中毫无瓜葛。”
这话自然是说给晋王府内的那位听的。
至于他信不信,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识蝉是这样对口宣称的。
慕容烟嘴角莞尔,小和尚有意思,都知道睁眼说瞎话了,看来也不是什么纯粹好人,不错。
“你!!”老仆又惊又怒。
他自然听得出对方在打马虎眼,心中大石不断下沉,莫非这位太子殿下果真攀上佛门这条大腿了?
倘若此事属实,那么晋王府对这位传言储君之位岌岌可危的太子殿下,究竟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就确实值得郑重考虑了。
夏侯淳微微皱眉,垂目俯视着夏侯谟,眯了眯眼,“怎么,莫非你真以为不敢动手?”
“你现在突然打上门来,不仅婢女遗失无端怪罪在我晋王府头上,还派人毁我王府楼阁、杀我甲士高手,此举无疑是对我晋王府的挑衅,你莫非真当以为我晋州十万铁蹄是泥捏的不成?”夏侯谟深沉冷笑,厉声冷斥道。
只不过这份冷斥,在夏侯淳看来,却显得那么得苍白无力、色厉内荏。
他有些失望,原来这位在晋州城横行霸道的晋王世子只是个纨绔,先前的嚣张跋扈只不过是倚仗晋王府这张招牌罢了。
夏侯淳嘴角冷笑,既然如此,那今日本宫便戳破你这只膨胀到不着边际的假皮球罢了。
心念一动,想做便做。
啪!
夏侯淳直接一巴掌抽下。
夏侯谟懵了。
剑客眼神一凝。
打人不打脸,这是铁律,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此子这是要把晋王府得罪死的节奏啊。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新任晋王,只见对方微微垂目,面无表情。
便是天心都忍不住看了夏侯淳一眼,轻轻挑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打的还是别人的亲儿子。
夏侯谟瞪大了双眼,渐渐呼吸急促,眼中说不清是恨意还是愤怒。
他压抑着声音,几近咆哮,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夏侯淳!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必灭你全族!!”
“食你肉,啖尔骨,寝汝皮!!”
“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声音穿破云霄,也传到了王府之外,无数偷偷摸摸窥伺晋王府动静的各方势力齐齐一震。
夏侯淳?
原来是那位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斩他一臂!”
话音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