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方才不情不愿的上朝。”
夏侯淳笑眯眯地道:“您也是那位老丞相掌持中枢后,唯一一位折煞了他风光的存在啊。”
老人当即开怀大笑,笑声传遍了街头巷尾,引来不少人频频侧目而视。
身后慕容烟等人有些好奇,这位元老重臣究竟有多么德高望重,才让夏侯淳如此真心实意的刨心掏肺,要知道,一路走来,即便是那沁州刺史宋京、昭义军大都督秦锐以及东都令方储等人,也不过只让夏侯淳抱拳而已。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夏侯淳后,颔首笑道:“比小时候可壮实多了。”
夏侯淳笑着恭维道,“老尚书精神矍铄,风采不减当年啊。”
开个玩笑,关系也拉近了几分,宋翮同样笑骂一声,“少来这些花言巧语,那点花花肠肠老夫还是晓得的,不吃这套。”
他话虽如此,但眼神中的欣慰却是不假掩饰,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是改邪归正,年初风闻太子夏侯淳谋逆,被萧贵妃赐死,后竟诡异复活,却又被靖帝再次打入镇魔狱,一系列兔起鹘落的惊惧变故跌宕起伏,看得旁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尤其是在靖帝外出,萧妃临朝之际,那些骑墙派与投机取巧之辈都收拢手脚,不敢再向夏侯淳这个东宫太子伸出援助之手,朝堂两党纷争,下方官吏唯唯诺诺,不敢发声。
血淋淋的历史告诉了他们诸多惨痛教训,在看不清形势之际,不偏不倚,静观其变方才是持正之道,否则一步踏错,便族灭人亡。
而正是因为持有这种观念的人不在少数,夏侯淳自太康北上以来,少有官员摆出车驾恭迎,一是避嫌,二也是生怕惹祸上身。
像宋京、宋翮这种清臣却只是少数。
对了,顺便说一句,前沁州刺史宋京正是宋阀主脉之人,只不过血脉稍偏罢了,论辈份,宋京也要唤眼前这位老人一声伯父。
宋翮浑浊目光一抬,视线跃过夏侯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夏侯淳后,“怎么,不给老夫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么?”
夏侯淳笑着道好,转身招呼天心等人过来后,给她们介绍道:“这位是我朝宋翮宋老爷子,也是主导了燕史编修工作的大功臣。”
众人闻言一颤,尤其是识蝉漫不经心的姿态立马收起,举凡参与过前朝国史修撰的存在,无一不是中枢廷臣中硕果仅存的大学士与文史大儒。
别的不说,单只修好史书这项功绩,这辈子名声清誉便再也不愁了,道一声名垂千古都不为过。
即便日后大靖亡国了,后来的朝代在编修前朝史记时也饶不开这些史学巨擎。
夏侯淳见此心中好笑,脸上强忍笑意,给宋老爷子指着识蝉,言道:“这位是东都昌国寺识蝉和尚,来自浮空寺。”
和尚双手和什,一脸慈悲,宛若圣洁白莲花,含笑言道:“见过宋老施主。”
老人虽不信佛,但也知道浮空寺这种山上宗派,几乎是修道门派的顶级门阀,但毕竟是太宗朝大风大浪中走过来了,倒也没被骇住,对识禅轻轻颔首致意。
何况宋翮历来少惹烦扰,一辈子只跟书本打交道,未曾上过战场,也不兴好胜斗战之念,也颇为赞同佛门倡导的慈悲为怀理念,但碍于曾经身居高位、掌握要职,不便公开赞赏佛门。
不过他慧眼如炬,瞧了一眼便看出识蝉身上气息与当年那个人同宗同源,当是那人寺庙无疑,轻轻颔首后,便轻声问道:“普渡大师可还好?”
识蝉笑容一僵,淡泊从容姿态瞬间破功,气势大泄。
硬茬!这是个硬茬!
一上来便问主持方丈这种天人存在,对方逼格一下子就涨上来了,他与这位根本不在同一档次啊。
他吸了吸鼻子,脸上似有无奈与委屈,老老实实地回道:“方丈师尊一直在闭关参禅,多年未曾现世了。”
老人轻轻点头,眼神之中似有恍惚,笑叹道:“记得当年与普渡大师偶遇于集贤院,那时我正与吴象瑛论及儒释道三教之源,彼此对三教功法道途争论不休,你师傅正捧卷下楼,只一句三教殊途同归,论道其一便可知其二,便让吴象瑛哑口无言。”
身后宋小婉眨巴眨巴小眼睛,小意的瞅了一眼自家祖爷爷,貌似给她讲时,原话可不是这样哈。
对面识蝉一听这话,越发的谨小慎微,他连方丈面都见过几次,更别说交谈了,然而这位居然曾与方丈坐而论道,相谈甚欢,嘶,惹不起惹不起,确实是他不敢得罪的大佬。
老人慈眉善目,见小和尚有些紧张,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拘束,我与你师傅也只是几面之缘。”
小和尚暗中腹诽,我信了你的邪,能和方丈来往的存在,不是前代天宫掌门人,便是现任玄宗宗主宗主,而方丈最近的一次问道,正是
夏侯淳瞥了一眼识蝉,这和尚这几天一直很狂,颇有视天下人于无物的姿态,除了那个强势而来的萧晗宸外,他谁都放在眼里,即便是对待先前的晋王夏侯融,识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