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而且随着世间的推移,刘文珍与翁伯英等俩千人仅剩七百多人了。
但随着方熙柔与张明月的加入,战场形势瞬时而变。
在镇杀了数十上等甲士后,正在拼杀中的城防营气势一沮,丢下上百具尸体后,开始鸣金收兵。
战场一片狼藉,尸横遍地,断肢残腿随处可见,其中以步卒居多,轻骑较少,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三百骑士被斩于马上。
看到方熙柔后,刘文珍大松口气,下意识回头,心中不由一揪,只见能安然站立的人不过两百余,剩下的五百多人大多受创,甚至还有十余重伤之人。
最惨的那几人,竟被骑士勾戟开膛破肚,血肉外翻,直肠外流,嘴里荷荷不止,不过看他脚下同样死不瞑目的骑士便不足为奇了。
这是一出同归于尽得惨烈之战。
余者或是脖颈被破、血流不止,或是头部受到重击、白眼直翻,七窍流血,亦或者双腿齐短,一副等死状。
“副尉!副尉你醒醒!”一道惊呼响起。
刘文珍脸色微变,立马转头,只见翁伯英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水中,脸上有两道刀上,血肉翻绽,让原本丰神俊逸的面孔凭添了几分狰狞与恐怖。
“翁兄!”刘文珍快速来到翁伯英,大惊失色,“你怎么样?”
他在翁伯英身上快速轻点了下穴道,止血封口,使得翁伯英喘了口气。
对方缓缓睁开双眼,瞧见刘文珍后,勉力强笑道:“刘公刘兄,让你见笑了,哥们挂彩了。”
刘文珍这次注意到,除去翁伯英脸上骇人伤口外,胸腹还有两个枪眼,俨然是被对方骑士居高临下,斜刺而入,伤了肺腑。
翁伯英虽为太康八骏之一,有些武艺,但仍然只是一介书生,初临战场,能奋勇杀敌已是难能可贵,而能坚持到最后,且在借助战阵之力下,翁伯英居然能将一位上等轻骑砍下马,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足见其骁勇。
刘文珍眼神微动,自然听出对方钦佩之意,但他又何尝不是敬重这位翁大才子的胆略,换作其他文官,还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为翁伯英再次封住腹部豁口,止血疗伤后,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臂,温声道:“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翁伯英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虚弱地回了一句:“好。”
刘文珍让四周士卒将翁伯英护持在中间,围成圆圈,作防御状。
他抬眼看向方熙柔,长槊压低,垂目俯首道:“见过方姑娘。”
“见过张小姐。”
方熙柔见其并未喊出太子妃这个称号,她心中悄然一松,轻轻颔首,不过心中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莫名难受。
微微吸了口冷气后,方熙柔抬眼看向对面的年轻将领,绣袍一挥,九秋月滴溜溜乱转,带着呼啸声,朝着那人掠去。
年轻小将眼神一冷,手中长槊一挥,与方熙柔贴身法宝九秋月剧烈碰撞,砰地一下,弯刀倒飞,小将横刀立马,排兵布阵,将意欲穿行而过的张明月阻拦住。
他冷眼看向方熙柔,不过面容虽冷,眼底最深处却难掩一抹惊艳之色。
此女与往日臣服在他胯下的修道女子有所不同,那股身居高位的气质不加掩饰,甚至还要盖过他这位大族嫡传子弟。
眯了眯眼,他握住横槊,语气凛冽,徐徐言道:“未知是哪路仙子?”
说话间,他还瞥了一眼冷脸握剑的张明月,只觉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方熙柔绣鞋履空,脚底生波,圈圈圆轮层层荡开,似水波荡漾,又若蜻蜓点水,浮空飘掠而来。
她鹅颈挺直,飒爽英姿远胜寻常闺秀,绰约之身超凡脱俗,剑眉轻挑,淡声道:“你没资格知道。”
年轻将领爽朗一笑,长槊高指,“上一个在本将说此大话的人,知道在何处么?”
气氛骤冷,甲士凝重,将那年轻将领层层围住,虎视眈眈,杀机隐伏。
方熙柔瞥了眼藏在暗中的几处隐晦气机,不屑一笑,“技止于此尔。”
年轻将领眼角掠过一丝怒意,嗤声道:“莫非你还是玄宗玄女不成?”
玄女之称源自九天玄女,与魔门圣女并列,地位崇高,虽无实权,却比拟玄宗道子。
想要成为玄宗玄女,除了风华绝代外,修为更要臻至微尘境,以玄门正宗之法修成的微尘境,且与玄宗宗主一脉功法相辅相成。
对方话语饱含不屑与讥讽,方熙柔不以为意,素指一绕,九秋月再次玄飞旋而至。
那人眸子陡然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必留手,杀了她。”
话音方落,其身后骑士中当即有三位真人跳跃而出,尽皆清丹境。
其实别看远在晋阳的夏侯淳所交皆权贵,往来皆真人,没有一个凡俗之辈,只是因为他地位所致,毕竟在大靖朝廷加持下,他这位名义上的太子殿下可是王国储君,若只是出动区区清丹,一来奈何不了其背后势力,二来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