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仕群做了这么多年的特务工作,自身虽然狂妄,但做事却异常谨慎,不管是采购物资还是筹集资金,做的都很隐蔽。
可他忘记了一个道理,他现在的目标太明显了,梅机关也要防止他狗急跳墙,造成难以挽回的恶劣影响,所以暗中采取了监控措施。
特工总部的东南贸易公司,大量购进帐篷、发电机、电线、电话机、床、被褥、床垫、布匹等物资,还对国统区大量走私棉花和粮食,这些举动自然引起了日本特务的注意。
曹致新和罗保兴等人,是奉命打入苏省保安军的军统局人员,他们当然不会为李仕群保密,甚至在有意的通过各种机会进行泄密!
苏省保安司令部的一些军官,就从这些人的嘴里,“偶然”听到了相关信息,李仕群打算在四明山设立一个秘密营地,开辟一块割据的游击区。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李仕群的目的,是要带着人到四明山当割据军阀,可私下里却在不断把消息进行传播,毕竟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离开苏省的,日本特务听到风声也很正常。
“将军阁下,是不是给我安排任务了?”许睿阳问道。
“你只需要旁观即可,对付李仕群这样的金陵政府军政大员,处理的时候必须要把影响降到最低,帝国肯定会采取非常措施,涉及到军部的机密,你要是和这件事沾了边,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柴山兼四郎本来想要你参与这件事,但是被我给明确拒绝了,汪主席一直不同意杀掉李仕群,证明金陵政府内部还有别的声音存在,华夏有个成语叫做兔死狐悲,如果这件事出现你的影子,难免会被部分高层所排斥,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警政总署,终究不是好事。”
“我就要回东京任职了,特工总部是一份巨大的资产,你和大野君仔细商量商量,后续瓜分利益的时候,你不要有所顾虑。新的机构应该纯粹一些,不要再像李仕群这样,又是搞走私又是搞银行报社,这些统统都要拆解,而且新机构的规模要进行大幅度的压缩。”大木繁说道。
“感谢将军阁下对我的爱护,属下没齿难忘!”许睿阳急忙站起来鞠躬。
要说这件事,还真是大木繁对他的私人关照,如果柴山兼四郎以最高军事顾问的身份直接给他下命令,他还真是不能拒绝。
但柴山兼四郎却得罪不起宪兵队,因为梅机关作为军事顾问团,是纯粹的战略特务机关,对金陵政府的工作指手画脚没问题,汪经卫也不敢拒绝,可他想要指挥警察系统,必须要征求宪兵队的同意。
汪伪政府的警察系统,接受的是多重管理,梅机关、宪兵队、陆军联络部都有权进行管理,可彼此之间的权限不一样。
梅机关主要是针对许睿阳这样的高层或者针对整个部门的重要工作,陆军联络部掌握各地警察局的财务和人事等工作,宪兵队则是通过特高课和警务课直接掌握指挥权。
这么说吧,梅机关可以给许睿阳发号施令,但具体如何落实,那得依靠宪兵队的支持,许睿阳是否执行,关键要看宪兵队的态度。
大木繁身为宪兵队的司令官,既然不同意许睿阳参与这件事,柴山兼四郎也只能妥协,估计这件事他也没安好心,想要借助李仕群的死,把许睿阳给拖下水,但他低估了许睿阳在宪兵队的能量和地位。
在苏洲的一家茶楼,此刻也进行着一场关系到李仕群生死的重要交易。
“这位先生,你通过司令部的张参谋,把我们请到茶楼来见面,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曹致新说道。
他、罗保兴和孙暮兴三人,被省保安司令部的后勤参谋,约到茶楼来喝茶,说是介绍个当地的商人,准备和司令部做买卖,提前探探路打打关系。
曹致新是司令部的参谋长,除了李仕群这个保安司令以外,是能够当家主事的第二号人物,省保安司令部的日常军需,可谓是油水丰厚,有商人想要打点一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楼的包间,中间的八仙桌子上摆着干果和点心,每人面前一个盖碗,里面是上等的碧螺春茶。
张参谋的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大热天的依然西装革履,从他的坐姿,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就不和你们绕圈子了,实话实说,我是金陵政府最高军事顾问柴山兼四郎中将的办公室主任城田少佐,这次到苏洲是执行梅机关的秘密任务,要张参谋把你们三位请来,是想了解一下四明山的事情。”城田少佐笑着说道,亮出了自己的军官证,还有最高军事顾问团的证明信。
“原来是军事顾问团的皇军,真是失敬了,至于您所说的四明山,我们是苏省保安司令部,四明山是浙省的地方,对于那里我们可不熟悉,怕是帮不了您什么。”孙暮兴说道。
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三人对视一眼,既然梅机关找上门来了,那就意味着前些天到四明山勘查驻地的行为,已经被日伪侦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