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六月份,原本每月往返一次的海昌贸易公司船队,却迟迟没有把战略物资运回沪市。派遣军总司令部的经理部长早川良业中将,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许睿阳的答复是,现在手里没有可供交换的棉布棉纱。
日本华夏派遣军陆军部沪市驻地。
川本芳太郎拎起茶壶,给许睿阳倒了杯茶,但是神情有些为难。他这次是受到早川良业的委托,与许睿阳协调走私的事情。
“将军阁下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来喝茶吧?”许睿阳笑着说道。
“早川良业将军昨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要我找你商量,整个五月份一个月的时间,经理部没见战略物资入库,他有些着急了,关键是陆军省着急了,两次给他发电,询问具体的情况。”
“有消息说美军正在准备进攻马里亚纳群岛,帝国的陆海军都要参战,光是武器装备的保养,就需要很多物资支撑,飞机和军舰都需要桐油,大炮需要猪鬃,军工生产需要稀有金属,这都是战争不可缺少的支撑,所以,关键时候你要发挥自己的能力。”川本芳太郎说道。
“这也是事出有因,您也知道,海昌贸易公司与国统区交换的物资,是以棉布棉纱为主,这是重要的民生物资,山城政府对此也大开方便之门,鼓励走私商与帝国的占领区进行交易。”
“可现在沪市的棉布棉纱,大多数被军部抽调到日本支撑民生,或者变成了军用物资,我手里没有可供交换的货物,我也是很头疼目前的局面,不是我不想交易,是国统区的走私商们不愿意交易。”
“金陵政府的中储券在国统区没有任何价值,法币在国统区也是贬值的一塌糊涂,如果想要恢复交易,我只能提议使用黄金美元作为交易的方式,这样虽然有些风险,但还能够被对方所接受。”许睿阳说道。
听到黄金美元这样的硬通货,川本芳太郎也有些牙疼,日本的财政都给这场战争陆续掏空了,眼下是入不敷出的局面,日本海军又是个无底洞,多少黄金美元都填不满,上哪里找这笔购买战略物资的硬通货呢?
可他也不能逼着许睿阳自己掏钱买战略物资,日本鬼子再不是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这些年从许睿阳的手里,可是捞的盆满钵满,几辈子都花不了的财富。
“这样吧,我先给早川将军打个电话,说说这里的情况,你等我一下。”川本芳太郎说道。
随后,他就把电话打到金陵的派遣军总司令部,找到经理部长早川良业中将,叽里咕噜的一通日语。
许睿阳在一边早就听明白了,他对日语也具备说和写的能力,早川良业的意思是,硬通货现在拿不出来,但战略资源还必须要,除了棉布棉纱,不管是什么货物,都可以放开限制。
此外,也不能说一点棉布棉纱不给,可以少量的拨给海昌贸易公司一部分,但数量不能太多。
“听明白了吧?军部根本拿不出硬通货来采购战略物资,除了棉布棉纱,只要市面上有的物资,不管是不是违禁物资,你都可以用来和国统区做交易,我和早川将军商量一下,每月少量拨给你一批棉布棉纱。”
“这件事关系到帝国的战争,你要和国统区的走私商好好沟通,最好能够去一趟山城,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多交换一些,主要还是猪鬃和桐油,再就是稀有金属,其余的暂时可以先放放。”
“我问问中储银行还剩下多少法币,给你作为采购辅助的手段,许君,最多给你延长一个月的缓冲时间,七月开始必须要见到战略物资。”川本芳太郎说道。
“既然将军阁下这样说,为了帝国的战争,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我,自然是不能推辞的,这两天准备一下,后天动身前往山城活动。只不过,我也是有些担心啊!”许睿阳说道。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别人说你的闲话?”川本芳太郎笑着说道。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怀疑许睿阳和军统局私下勾结,他也明白,许睿阳和军统局肯定有来往,但作为既得利益者,许睿阳不可能去和军统局牵连太深。
道理很简单,日本占据着华夏的土地,许睿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地位、有权力、有金钱、有美女,换做是山城政府执政,他这样的小角色,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直都有一股子歪风,借着我和山城政府军统局的走私买卖大做文章,说我是什么军统局的内线,我也是百口莫辩,眼下正是第十一军与山城政府第九战区激战的时候,我要是去了山城,还不知道这些人说出什么来呢!”
“将军阁下,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啊,这些人嫉妒海昌贸易公司的走私买卖,嫉妒我和皇军的关系,从来也不去想,我用得着投靠军统局吗?能给我高官厚禄,还是能给我金山银海!”许睿阳说道。
他的确是不用投靠军统局,本来就是军统局的人,也不是什么军统局的内线,而是军统局级别最高的潜伏情报员!
“放心就是了,我会提前和梅机关、宪兵队、派遣军总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