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的确是给国统区走私了大量的棉布棉纱、五金工具、食盐等民生物资,这一点我们承认,可军统局通过许睿阳的海昌贸易公司和日本人私下做买卖,走私了数量惊人的猪鬃、桐油、钨矿砂等军事战略物资,也同样是事实!”
“许睿阳此人,是汪伪政府的警政总署长,也是李仕群死后最大的特务头子,在沪市被称作为手眼通天,属于不折不扣的大汉奸,这一点难道蒋总裁也予以否认?”统计处长问道。
那位山城政府的大人物,偏心眼也不能偏到这种程度吧?
许睿阳的身份可不是假的,怎么说也是汪伪政府部级高官,虽然没挂什么军事委员、中央委员之类的头衔,没有那么的显眼,可这家伙是汪伪政府秘密警察的创建人,是大特务,当然也是大汉奸,难道就连这样铁的事实也不承认?
“至于许睿阳的问题,老头子说了,在特殊的时期要有特殊的操作方式,而且汪伪政府警政总署的下属机构与军统局秘密合作,一起在华北地区联合对付地下党,他问我哪头轻哪头重不知道吗?”
“是不是大汉奸,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老头子说他是功臣,他就是功臣,你不是第一天来中统局,不知道老头子一贯的做事风格吗?”徐恩增更郁闷了。
中统局是搞窝里斗的专家,几乎把百分之九十九的心思全都放在地下党身上,剩下百分之一是和军统局狗咬狗!
徐恩增自然知道上面那位对地下党有多么畏惧,日本人还要排在后面,简直视若洪水猛兽,整天惦记着延州根据地的地下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山城政府中谁要是对地下党采取措施,不管是抓捕甚至是杀戮,那必然就能简在帝心,立刻就变得百毒不侵、金刚不坏,加了一层保命的保护伞,许睿阳恰好走对了一步棋。
中统局这个特务机关对老头子来说,最大的“价值体现”,就是因为手上沾满了地下党人的鲜血。
“许睿阳和军统局合伙在华北地区对付地下党?没听说这件事啊?”统计处长纳闷的说道。
“怎么,你觉得总裁会说谎话来骗我?瞧瞧你们干的好事,整个华北地区的潜伏人员,就剩下几块边角料,能顶起来的一个都没有,地下党的情报你们搞不到也就算了,军统局也没能实现这个目标,可日伪的情报同样还是搞不到,这不但是能力问题,也是态度问题!”
“我们中统局有着曾经最为庞大的情报网,军统局能和我们比吗?依靠着中党部的各地组织,势力遍布全国各个角落,这么丰厚的基础,这么强大的资源,却被你们给搞砸了!”
“每次遇到重大事件召开多部门联席会议,我是一问三不知,要情报没情报,要行动没行动,被你们这帮人给拖累的下不来台,受到军政大员们的嘲讽,老头子的斥责,戴立的讥笑!”
“你们就不能给我争口气,也做点像样的成绩出来,不要被人总是叫软脚蟹窝里横?中统局不是养老的地方,眼下军统局正在借助国际大形势的转变,不断的进行策反,这原本是我们中统局的长处,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落实!”
“情报工作不出成绩我认了,但如何对付地下党,如何策反汪伪政府的汉奸,你们得给我一个可以交代的结果,谁让我难堪,我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徐恩增大发雷霆。
统计处长被骂的狗血喷头昏天黑地的,他心里也知道,这位老板在大人物面前挨了骂,就把一肚子火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了。
“请局长放心,我们统计处一定会精心挑选骨干人员,全力策划新的潜伏方案,在近期内潜入沦陷区,搜集原来中统局背叛人员的情况,寻找合适的突破目标。”统计处长说道。
这也是在学习军统局的做法,只不过,军统局在沦陷区还有很大的力量,中统局的地下潜伏组织,基本都损失殆尽,剩下几只小鱼小虾,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就要求潜伏人员付出更多的心血,重新梳理自己的工作。
“你们不要急于求成,在沦陷区搞策反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要挑选成熟老练的资深特工循序渐进,眼下山城政府在豫省战场大败,潭州也形势危急,有些人未必能看清楚形势。”
“据我得到的消息,美国的战略轰炸机,已经在蓉城的四个机场常驻,可能要在近期内对日本本土实施轰炸,这对策反工作是个非常有利的条件,等这件事发酵以后,你们再开始行动,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要能够策反重要目标,我们也就有了自己的情报来源,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还有一件事,今天暴露的两个特工,送回警察局继续关押,等个一年半载的,那个臭丫头就忘记这件事了,到时候再放出来。”
“我不想为这点小事,惹得她盯着不放,天天算计着在背后告我的状,时间长了会惹大麻烦的。在外面看起来,我们是堂堂的中统局,谈之色变的特务机关,可是谁知道我们的苦楚?”
“再大的权力再高的地位,碰到这种特殊关系也是白搭,特别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