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睿阳的点拨后,秦世兆也意识到了,万里浪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自抬身价,或者说是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硬要装出一副抢手货的姿态,以政保局为鱼饵,但鱼钩却不放进水里。
“这是不用考虑的事情,万里浪是个聪明人,就是眼光太短浅了,日本人未必愿意罩着他,而周坲海和陈恭波,不论他选择哪一方投靠,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得罪哪个都不行。”
“不得不说,他摆出来的迷魂阵,还是有一些效果的,很好的把握了现在金陵政府的局面,以后陈恭波和周坲海,或许都会给他点好处,几千特务也是不小的势力,有些不能见光的事情,倒是可以借他的手来做。”许睿阳说道。
没有靠山的政保局,才是周坲海和陈恭波喜欢的政保局,从他们的角度,也不希望这个特务机关和日本人走得太近。
“老板,您就不担心他和金陵政府的高层走得太近,争夺属于我们特高署的资源?”秦世兆问道。
“原来有李仕群的压制,万里浪迟迟没有得到出头的机会,现在的局势和以前天差地别,他再想搭建关系网,已经没有机会了。再说,他能抢夺我们什么资源?想升官,这是不靠谱的事,连想都不要想,顶多能得到点财政经费,可我们特高署什么时候缺过中储券?”
“我和周坲海、陈恭波都是多年的老关系,从我搞走私买卖开始,他们就享受海昌贸易公司带来的利益,收了我多少黄金美元,他们心里没数吗?我要钱,不管是不是预算内的,陈恭波和周坲海能不给我?几乎是要多少就批多少,只有多没有少,中储券又不是他们的。”
“你以为日本人不知道万里浪的小动作?我敢说,政保局的一举一动,特高课都是了如指掌的,越是做出靠拢周坲海或者陈恭波的姿态,日本人就越是不信任他,这说明万里浪对日本人有二心,想借着目前日本和金陵政府的微妙关系,获取更多的利益。”
“说白了,日本政府和金陵政府的关系,就是尔虞我诈,相互之间谁也不信任谁,日本人越是攥着权力不撒手,金陵政府就越是消极应对,可你要看清楚本质,没有得到日本人的支持,他万里浪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前景可言?”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那您不打算提醒陈恭波或者周坲海吗?”秦世兆问道。
“幼稚!他们在金陵政府内部掰手腕,关我屁事,我去插手这些麻烦做什么?说话也要看时机,我和政保局是对手,私底下给这两人说万里浪的坏话,这容易造成反效果,记住,不要给别人做决定,你负责的只能是你自己,他们也一样。”
“我不能得罪周坲海,也不能得罪陈恭波,眼下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反正他们心里明白,特高署靠的是宪兵队,不可能成为他们手里的牌,我这才叫脚踏三条船!”许睿阳说道。…
哪怕是和周坲海有共同的秘密,他也丝毫没有因此而翘尾巴,仍然像以前那样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而这样的做法,深受周坲海的喜欢,与陈恭波的交往也一样,从来不会直接建议对方应该怎么做,多给实惠少说话,所以才能保持着对方的信赖。
对于万里浪的主动接近,陈恭波肯定是很欢迎的,认为这是他成为汪伪政府代主席的结果,但他不一定能转过弯来,不知道自己是上钩的大鱼。
谷而周坲海不一样,本来就认为政保局是鸡肋,只不过是因为不愿意让陈恭波坐大,所以才会接受万里浪的靠拢,像是这样的人,只可以利用,永远都不可能作为心腹嫡系来对待。
二十四日上午,许睿阳来到了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部驻地,大野广一很高兴的接待了他。
“许君,快快请坐,你这次提供的情报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却表现出对帝国的高度忠诚,也证明一直以来宪兵队对你的支持,是完全正确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质疑你的身份。”大野广一给许睿阳倒了杯茶。
“我当时正在洽谈物资的定价问题,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些走私商的能量如此巨大,竟然知道美军要使用轰炸机对帝国本土实施轰炸,还知道是飞往九州,这是我的失职,帝国没有因此受到损失吧?”许睿阳问道。
“八幡制铁所没有太大的损失,这是帝国的幸运,美军也在我们的反击下,损失了七架战略轰炸机,五架落入海中无法寻找,两架残骸掉落在折尾和若松的地面,我们的专家经过确认,是美国的b29战略轰炸机。”
“这是自昭和十七年美国的杜立特从航空母舰起飞轰炸机,对东京实施轰炸以来,本土遭到的第二次空袭,虽然我们受损不大,可这样的事情严重干扰了帝国的士气。”
“事实就摆在这里,美军有第一次轰炸就有第二次轰炸,眼下塞班岛正在遭受美军的疯狂进攻,如果马里亚纳群岛失陷,帝国的大门被美军打开,后续的威胁,想想都让人担忧啊!”大野广一说道。
这话说得有所保留,因为他心里清楚,塞班岛铁定是守不住了,这是他刚刚听到的消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