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伪政府军事委员会第一方面军是任援道的地盘,日本驻汪伪政府军事顾问团担心他在军队里的势力太大,就把他麾下的八个步兵师和一个教导旅,缩编为两个军共四个步兵师的部队,把教导旅改为方面军直属独立团,但习惯上,还是称之为第一方面军教导旅。
其中第二军第二师的师长,是任援道的儿子担任,这股伪军驻扎在苏锡常一带活动,第三军由任援道亲自兼任军长,第四师驻扎在广陵一带,都是肥的流油的好地方,也是走私泛滥的地方。
江城绥靖主任公署是鄂省高官、省保安司令杨揆一的地盘,这是汪伪政府的大佬,封疆大吏和军政大员。而外交部是汪伪政府公馆派核心人物,中常委、行政院副院长兼外交部长褚民谊的地盘,他是汪经卫的连襟,地位自然是非常显赫的。
“万里浪对付任援道和杨揆一,这是典型的报复行为,我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但是他不断向陈恭波示好,积极向公馆派靠拢,他动褚民谊的人做什么?惹了公馆派的林柏生还不够,又多了一个大佬,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许睿阳皱着眉头问道。
不管怎么考虑,万里浪也没有必要去动公馆派的人,毕竟陈恭波也是公馆派的,这是汪经卫的嫡系力量,也是他的主要支撑,万里浪的行为不但不明智,反而是有些昏头了,这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最近褚民谊和陈代主席的关系急剧恶化,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听说两人大吵了两次,情绪都很激烈,周院长不得不出面做了调解,却始终解不开两人的矛盾。”马晓天说道。
“这就能说得通了,原来是万里浪的一次投机行为,他和金陵政府的各方势力狗咬狗一嘴毛,不关我们的事情。”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公馆派指的是汪经卫和陈碧君的派系,其中的核心成员不是干儿子就是干妹夫,再就是侄子和秘书等,完全是以裙带关系拉起来的小团伙,这也是很正常的选择,有亲戚关系用起来比较放心。
陈恭波虽然属于公馆派,但却是自成一系,属于是公馆派的一个分支,作为核心人物的林柏生和褚民谊,向来以皇亲国戚自居,仗着和汪经卫的关系,加上陈碧君的庇护,对后来居上的陈恭波,暗地里并不买账。
“可是任援道和杨揆一那是什么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军方大佬,能受得了这口窝囊气?”马晓天问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所在的是什么环境?万里浪顺着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部的意思去做事,其行为是在清除金陵政府的内部隐患,是在维护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日本人肯定要保护他和政保局。”
“说实在话,任援道和杨揆一他们想要打压政保局,其实没有太多好用的手段,有日本人的支持,政保局就不是死局,正相反,他们还得担心被万里浪这条疯狗咬一口。”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要是,人要是一旦没有顾忌,放开手脚认真操作,由此造成的威胁是很大的,他们也怕日本人找麻烦,关键是这样的情况太多,经不起调查。”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万里浪想要对付任援道和杨揆一,其实比较容易,他们两个的目标太大,就像是到处漏风的破筛子,随便选择一个地方就能发起攻击。一个步兵师上校军衔的,怎么也得十来个,他们手里可不是一个两个师。
可政保局不同,作为军事委员会下属的军事情报部门,直接归陈恭波和周坲海领导,听命于梅机关和宪兵队,具有特殊的身份和权力,他们手里的确有部队,但是敢用来对付政保局吗?
“老板,如果政保局的疯狂举动,得到了日本人的赏识,万里浪说不定会把目标对准我们,政保局的势力越强,我们自身的利益就会受到严重威胁,您要不要在宪兵队方面动动手脚?”秦世兆问道。
万里浪走了一条看似艰难的道路,把自己变成四面树敌,各方势力厌恶的角色,但是经过这番操作,偏偏给政保局开辟出一条活路。
只要他变成谁都咬一口的疯狗,就能讨得日军的欢心,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他硬是排除了干扰,政保局的生存空间反倒变得更大了。
“我现在绝不能说万里浪的坏话,大环境不允许,目前日本人正需要他来排除金陵政府的内部威胁,这关系到日本人自身的利益,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就是担心任务落到自己头上,所以才用计策逼着政保局出面硬抗。”
“我不能和他一样不要命,搞得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就不能轻易排斥万里浪和政保局,那会给日本人带来不好的负面影响。我这点人脉关系,在所谓大日本帝国利益的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打蛇要打七寸,这个道理很简单,任援道和杨揆一却不明白,想要对付特务机关应该做些什么动作,怎么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一个个都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资格,连一个政保局都收拾不掉,我都替他们感到丢人!”
“你们放心,他还没有疯狂到敢咬我一口的地步,傻到这份上的人,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