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消息,李讴一不由得大吃一惊,庐州可是皖省的军事要地和烟土的集散地,虽然省政府设在蚌埠,可庐州的地位一直都很高,日军和金陵政府都有重兵把守。
在这样的情况下,距离庐州几十公里的龙山附近,居然有人敢抢第一方面军的烟土,这简直不敢想象!
“真是个坏消息,在庐州城外居然就敢明抢,这些该死的混蛋们,胆量实在是过大了!你说得对,可能性真是很多,土匪、散兵游勇、山城政府的游击队、地下党的游击队、当地的保安军等等,是不太好判断。”李讴一说道。
“事务有点大意了,过完年之后,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但这是价值千万的烟土,我可不能就这样认倒霉,敢杀我的人抢我的货,他们就不得好死,只要找到货物,我分给许睿阳一半作为酬谢,这样的条件,他总应该动心了吧?”任援道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要许睿阳出力,酬劳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这主的眼睛里根本没小钱,价值千万的烟土,在一般人眼里是天文数字,可是对许睿阳来说,一个月海昌贸易公司的交易量就是千万计算的,几十万上百万的中储券,对他来说简直是羞辱,拿出来不够丢人的。
五百万中储券,这是任援道最大的诚意了,上千万的损失能找回来一半,已经是很不错了。
政保局行动处秘密据点。
万里浪黑着脸和行动处长坐在一起,仔细听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里面有些地方说不通啊!
“你是说,他们近距离潜伏在战场一侧,等到你们击毙了所有的押运人员,准备搬货的时候,就对你们发动突然袭击?可第一方面军的运输时间,我们是跟踪监视才发现的,这些人怎么会知道?”
“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和我们想到一起了,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准备在龙山伏击第一方面军的运输队,而且比你们到的晚,却发现了你们在布置伏击,才决定来个以逸待劳。”万里浪想了想说道。
“第一方面军的烟土押运,这是常态,自从华中宏济善堂解散后,一直都没有停,说不定就有人从押运人员的嘴里,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我有两点说明,首先,他们的火力虽然很猛,可是射击的精确度偏低,否则,绝不是死亡九个,轻重伤十二个那么简单。其次,他们并不想围歼我们,否则想要带着尸体撤离,那根本做不到,我们离开战场,他们就不再追了。”行动处长说道。
枪法不好,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别以为汪伪政府、山城政府的官兵,枪法能有多准,没有严格的训练,舍不得子弹练习,手里的步枪和烧火棍也不差多少。
同时呢,也说明这批人虽然有轻机枪这样的武器,却不是精挑细选出来,专门在背后对着政保局耍阴招的。
地下党游击队,万里浪根本没有考虑过,作战方式很明显,地下党的武器弹药严重缺乏,不会这么奢侈的发动攻击。也排除了军排除了军统忠义救国军游击队的可能,遇到这样的事,不杀干净不算完。
并不恋战只为求财!
这些人的行动给人很清晰的印象,如果按照这样的判断,很可能是当地的土匪或者散兵游勇组成的小势力,又或者是本地的保安军想要捞一票。
事情真是这么简单?
万里浪心里有所怀疑,可是他也找不到什么疑点,这可是他亲自抓的秘密行动,要是这样还能走漏消息,干脆不要做这个政保局长了。
整件事说起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政保局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犯风水了吗?
任援道在金陵夫子庙一带有一处宅院,作为他秘密接待贵宾的地方,距离瞻园不是很远,是一座清朝时期的老建筑,布局还是相当不错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身为军政大员,就没有不设置私宅的,任援道也肯定不是只有这一座,光是在沪市,他就有几处豪华别墅。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金屋藏娇,而是为了见客方便,同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任总司令这次请我吃饭,想必是因为庐州城外的事情吧?”许睿阳也没有时间和任援道说废话。
伏击现场在庐州通向滁州的主干道,来往的人和车很多,日本宪兵、警察和保安军封锁现场勘察,闹腾的动静很大,这件事在庐州城已经成为街头巷尾的新闻了。
堂堂的特高署要是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汪伪政府第一大特务机关的名声,就要砸在自己手里了,以后还混什么混?
“没错,实话和老弟说,在庐州城东部龙山附近遇到伏击的两辆卡车,就是我派到庐州采购烟土的运输队!这次我损失了半吨烟土,两辆卡车和二十八名兄弟,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但我是军人,带兵打仗没问题,对破案的事情却不在行,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是阴谋诡计,可是我相信,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得把幕后的黑手挖出来。”任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