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阳的海昌贸易公司,在走私方面的“成绩”的确是非常的突出,这也是他在日伪方面潜伏至今还混的风生水起,最大的一个依仗。
日军对战略资源的迫切需求,等于让他一招拿住了七寸,也是被怀疑了这些年却始终安然无恙的原因。
其实许睿阳是给军统局和戴立背了一口大黑锅,每月走私的战略物资里面,八成以上的数量,其实都来自于军统局的输送,否则军统局怎么能扩张的这么快,养活这么多的特务和游击队?
许睿阳只是具体的经办人,赚取了走私中的差价部分,但这件事他没法说,也不能说。没有军统局的强大支撑,他的情报工作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没有那么多的利益,怎么可能拉起如此强势的关系网?
“我当然知道许君和海昌贸易公司的名气,以前在华北方面军的时候,许君就和华北地区的特务机关联合起来,搞了一个物资换食盐的计划,也给华北地区输送了大量的日用品。”
“眼下美军正在疯狂进攻菲绿宾,帝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海上运输通道,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非常需要华夏地区的物资,海昌贸易公司要再接再厉,在关键时候继续为帝国服务,帝国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与早川将军多多汇报,他解决不掉的问题,我也会给你想办法,尽管放手去做,总司令部就是你的后盾,我会给你必要的支持。”冈村宁次笑着说道,态度非常的温和。
这个老鬼子是个非常难缠的敌人,他对华夏非常了解,像许睿阳这种能够为帝国带来利益的有用之人,他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称赞,越是在这种局面危急的关头,越是要利用这样的人。
碰了杯酒,交谈也就结束了,到底是日本的陆军大将,派遣军的总司令官,他身边不缺说话的人,能够说几句话喝杯酒,已经非常给面子了。
“将军阁下,海昌贸易公司的走私买卖,因为缺少棉布棉纱作为交易物资,规模正在日益缩小,仅仅只靠着中储券和日用品,怕是无法完成总司令官的重托。”许睿阳悄悄和早川良业说道。
“我知道你的难处,有多少就算多少吧,沪市的棉布棉纱,大量被强制收购,市面上的确没有多少存货,你操作起来肯定很困难。这些被收购的棉布棉纱,需要向满洲国交换大豆杂粮,向华北地区交换煤炭,自身的军需也占据很大的一部分,另外还得支持本土的消耗。”
“我们也知道,沪市作为华夏的棉纺业龙头城市,去年调查的棉布棉纱存货大约有九万多件,可金陵政府的物资统制委员会,实际购买的却只有一万四千多件,数量相差甚远,但商人抵制收购,金陵政府的官员也不肯为帝国出力,大量的棉布棉纱,还掌握在商人的手里。”
“眼下的局面,皇军也不能强行对商人们采取措施,这样和金陵政府之间的关系会越搞越糟,这个问题非常复杂,不但你解决不了,我也无可奈何,不会对你强制要求的。”早川良业点点头说道。
海昌贸易公司和国统区之间的走私,主要的物资就是棉布棉纱,眼下日军自己拿不出可供交换的筹码,海昌贸易公司的走私数量日益下跌,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前年七月五日,金陵政府的物资统制委员会才成立,到十月十五日才拿出调查结果,显示沪市的棉布棉纱总数量大约是九万多件,可七月份日本运来二十吨黄金收购棉布棉纱,结果却没有买到多少。
买到的棉纱棉布,基本上没有用到平抑物价,提供给老百姓日常所需方面,只有很少的一点,因为汪伪政府的公务人员、警察和军队,需要消耗其中的一少部分,大部分被日军自己给消耗了。
沪市的商人之所以能够隐瞒大量的棉布棉纱,也有汪伪政府官员的功劳,他们收受巨额贿赂,不但对日军的要求消极应对,还想方设法的给商人们开漏洞,其中甚至牵扯到陈恭波和周坲海等人,日军对此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本来两边的关系就很紧张。
沪市的老百姓怎么用布?汪伪政府规定,每人限购棉布一丈五尺,购布证从六月到十一月三十日截止。可问题是,商业统制委员会,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棉布可以提供,作为华夏最大的棉纺织业龙头城市,沪市的老百姓穿衣服都成为问题了。
早川良业虽然每年都拿着海昌贸易公司的丰厚酬谢,这并不是他理解许睿阳的原因,涉及到日本的利益,他是绝不会让步的。关键在于,许睿阳的难处是日军造成的,这个事情他只能干瞪眼,也就没法要求许睿阳提供更多的战略物资。
“感谢将军阁下的体谅,我听说皇军第十一军进展神速,眼下已经到了国统区的黔省境内,这次会不会一路进攻,把川省也拿下来,完成对华夏的战争?”许睿阳笑着问道。
“这次第十一军的攻击,也是有目的性的,经过长时间的作战,各部队非常疲倦,武器弹药也不是很充足,暂时没有能力对川省发动进攻,否则也不会只派了两个师团的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