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杨平就开始给他们讲讲课。
这种比较比较前沿的手术方法其实可以应用于很多专科,比如一些心脏肿瘤,受制于心脏固定的解剖位置和解剖关系无法彻底切除,可以将将心脏及周围器官完全切取,再从体内拿出来,这样心脏就是完全离体,可以放到无菌台上三百六十度任意摆放,切除肿瘤就非常方便,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完全不受解剖限制。
将肿瘤切完之后,再将心脏移植回人体,相当于再做一台心脏移植手术。
风险肯定很高,但是对肿瘤切除来说,确实十分方便,将原本很难做的肿瘤切除变得相对简单很多。
“以前有个日本患者是胸腔的肿瘤,教授就是计划将心脏和双肺连接大血管一起拿出来,在体外将肿瘤彻底切除后再回植。”宋子墨看着这个病人影像图像,想起以前的类似病例。
为了切除肿瘤,将心肺全部拿出来,然后再回植,这是什么神仙操作,真是艺高人胆大。
夏书听得瞠目结舌,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闻所未闻的操作。
其他人在外科研究所呆的时间长,对这些已经习惯,所以反应没这么大。
“这个病人其实难度没有那个日本人那么大,但是涉及到的器官太多,一共涉及八个器官,所以也比较难。”杨平指着屏幕上的图片。
宋子墨知道,也只有教授这种神人可以如此胆大,要是其他任何医生,怎么敢于这么做,这么多器官拿出来肿瘤切得是否干净先不说,八个器官的移植,还可能是残缺不全的器官,手术量巨大,而且细节都要做到位,万一出现一个器官坏死,根本没法收场。
“这种手术世界上做得不多吧?”
夏书反正是没见过。
杨平回想一下说:“这种腹腔多器官拿出来再回植的,美国梅奥有个医生做过二十多例,效果都不错,其中一个胰腺癌的患者已经术后活了很多年,现在还活着,健康状况不错,不过像这个病例这么复杂的,这位美国医生还没挑战过。”
夏书知道,心肺联合移植本来就是超大手术,你这为了把肿瘤切除,居然把心肺移植当成手术的一个步骤,何等的魄力与技术。
教授就是教授,不是白叫的,难怪科室所有医生都称呼他为教授,不带姓的,这个教授代表独一档水平,没人可以超越。
“将这么多器官拿出来后,万一肿瘤太难切,将这些器官的一部分以及预留的用于吻合的血管也切掉,那怎么办?会
不会出现没办法回植的情况?”徐志良问道。
“是呀,万一装不回去怎么办?”其他医生也好奇。
“有这种情况,有个印度医生去美国梅奥进修,跟着我刚才说的这个医生三年学习肿瘤外科手术,回去后超级自信,然后给一个印度富翁做体外切除,当时也是腹腔手术,涉及4个器官,拿出来很顺利,在体外一时切得兴起,咔嚓咔嚓把能切的全切掉了,最后做回植的时候,发现有些器官切得所剩无几,而且根本没有用于移植的血管放不回去了!”
“怎么跟我一样,麻醉机全部拆掉,最后发现自己根本装不上去,地上一堆零件,我那个绝望呀,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梁胖子能够体会这种心情。
当时创伤急救中心与东京大学附属医院搞联合手术直播前,大家搞了一段时间的大练兵,梁胖子为了熟悉麻醉机的结构和原理,以便更加熟练地使用麻醉机,他将麻醉机全部拆掉研究,结果后来发现自己根本装不上去。
当时他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里一片空白。
最后花了几天时间装上去了,但是发现多了好几个没用的零件。
“不会吧,那个印度医生这么蜜汁自信,后来呢?”宋子墨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杨平的样子挺认真,跟讲专业课一样的认真:“还能怎么办?临时打电话给他导师求救,导师问他别着急,一步一步来,我们先处理肝脏,你找找残留的肝脏还有几根直径合适的血管,然后再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怎么进行肝脏的血管吻合。”
“印度医生在手术台上翻来覆去,找了很久,回复导师没看到肝脏。”
这个回答如同头顶霹雳,导师硬是懵了很久才想,不会切着切着,把肝脏全部切掉了吧,毕竟被肿瘤侵袭后所有器官的解剖形态和解剖关系有变化。
“你再找找?”
“真的没找到呀!”
导师心里冰凉冰凉,要是真没有肝脏,现在怎么收场,等异体肝移植肯定来不及,哪有在手术台上去临时找肝源配型的,不可能的。
估计印度医生那时想死的心情都有,全身会冒冷汗,为了显示留学美国三年的成果,他太过自信,太过急功近利,现在没有肝脏怎么回植。
器官离体拿出来后有时效,一定时间之内必须回植,否则就会缺血坏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