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修复的过程中,参与修复的主要的组织成分是疤痕组织,而不是皮肤组织,只有极少量的皮肤组织参与修复。
假如参与皮肤裂口修复的组织全部是皮肤组织,那么皮肤伤口愈合后将跟原来一模一样,不会存在任何疤痕。
我们人体有一个器官可做到原细胞修复,那就是骨骼,骨折之后的修复,参与修复的组织成分全部是骨组织。
除骨骼外,其它器官组织损伤后都做不到原细胞修复。
在德国柏林的脊髓损伤研究实验室里,宋子墨和徐志良正在参观。
“脊髓损伤只是我众多课题之一,其他几个课题还有人体抗排异研究、脑细胞缺血耐受研究、脑与脊髓的无缺血移植研究等等。我所有的研究都围绕一个大课题,希望我能够完成这个理想。”曼因斯坦介绍说。
“曼因斯坦教授的大课题是换头手术!”奥古斯特补充。
换头手术!
宋子墨很是惊讶,曼因斯坦果然是科学怪人,居然挑战这种很难实现又极富争议的课题。
这种手术在世界上的争议很大,主要是伦理争议。
在技术上其实没有多少争议,因为目前已经完成的换头手术都是伪换头手术,在没有解决脊髓修复之前,一切换头手术都绝对会失败,没有例外。
换头手术除开伦理上争议,在技术上其实最大的障碍就是脊髓损伤。
如果攻克脊髓损伤,换头手术才算真正迈出第一步。
“我们将实验猴的脊髓切断,即使用最薄最锋利的刀片切断脊髓,使用各种方法都无法修复脊髓。”曼因斯坦很是苦恼。
其实奥古斯特和密尔顿也在研究脊髓损伤的修复,他们也曾经切断实验猴的脊髓,用聚乙二醇做粘合剂,将脊髓粘合起来,但是无济于事,在连接方式上无论如何改进,根本不可能实现脊髓的修复。
后来他们使用干细胞填充的方式,希望可以帮助脊髓修复,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曼因斯坦研究这个课题与他们完全不一样,他首先研究原细胞修复,研究人体组织损伤后如何实现原细胞修复,要实现原细胞修复必须从基因角度着手。
但是他没有想到空间导向基因这个东西,直到杨平弄出这个假说,他才恍然大悟,可是要实现是何其难呀,感觉越走目标越遥远。
现在肌肉的空间导向基因被发现,让曼因斯坦信心大增。
要是可以发现脊髓的空间导向基因,是否可以启动这个基因,让脊髓细胞
进入胚胎时期的状态,开始在局部分裂,然后修复损伤,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现在曼因斯坦觉得,杨平的空间导向基因理论是最有可能实现脊髓损伤修复的方法,所以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只能与杨平合作。
“我们以前非常愚蠢,没有做任何脊髓损伤的研究就尝试动物的换头手术,这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手术接上头颅又如何,血管接通之后头颅成活,但是实验猴处于高位截瘫的状态,很快就会死去。”
“后来我们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停止这种换头,转而开始研究与之相关的基础理论研究。”
“但是太难,迟迟没有在核心领域获得突破,不过我们在周边领域获得一些突破,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们可以共享科研成果。”
“我说的是脑细胞缺血耐受研究,抗排异研究以及无缺血移植研究这些方面。”
曼因斯坦对宋子墨和徐志良毫无保留,这些成果可是他这些年的心血。
宋子墨明白,这些研究其实意义重大,比如脑细胞缺血研究方面如果获得进展,以后可以更好的治疗脑血管疾病,延迟这些疾病的抢救窗口期。
所以曼因斯坦的这些成果随便一样都是世界顶级的。
不过相对于杨教授的成果,曼因斯坦的这些成果就逊色很多,估计他这几种成果加起来也远远不及空间导向基因,因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合作,找到脊髓的空间导向基因,那么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空间导向基因将是很多领域的钥匙。”
曼因斯坦时最能理解空间导向基因价值的人,它如同一把钥匙解锁整个生物医学领域的基础研究,可以直接将生物医学研究推向一个新时代。
大家边走边聊,实验室很大,研究人员也很多,是德国马普学会下属的重点实验室。
“我一定将你的意见带回中国,我相信杨教授一定会愿意与你合作。”宋子墨回答曼因斯坦。
杨教授究竟是否愿意合作,宋子墨暂时不知道。
在国际合作方面,杨平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他完全遵循“取长补短”的原则,如果达不到这种效果,不管是多厉害的科学家,多么顶级的实验室,杨平一律不会理会。
对自己的研究无利的事情,杨平根本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