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属给带孩子来这里的门诊看病,然后又是预约手术。
现在终于把手术做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虽然发生了过敏性休克的插曲,但是家属非常理解。
头皮血运丰富,愈合很快,一般3-5天就可以拆线,高中生的头部手术切口已经可以拆线,拆完线就可以出院,继续重返校园上课。
瑞典的卡伦先生目前仍然住在CCU,在没有手术之前,他是无法脱离CCU的监护与治疗,必要的时候还可能上ECMO支持生命。
这种瓣膜置换术后并发心内膜炎的,依靠单一的内科药物治疗很难消除心内膜感染,必须通过手术拆除原来的瓣膜,清除所有的感染病灶,然后再进行重建手术。
杨平准备在所有术前检查完善,各项指标符合要求后再手术。
卡伦先生在瑞典的主诊医生---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的达文波特医生,他跟随医疗飞机一起来中国,他是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杰出的心脏外科医生,在欧洲享有盛名,卡伦先生的前两次手术都是他主刀,心脏移植的方案也是他提出的,现在他想留下来看看杨平究竟怎么来做这个手术。
瑞典国家虽然不大,但是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却是欧洲最好的医院。
欧美人的传统是实力为尊,所以达文波特来到三博医院,就像来到自己的医学殿堂,跟中国医生去国外顶级医院进修学习时的心态差不多,很可惜,他不会汉语,只能使用翻译机器进行日常沟通。
他这种情况如果是正儿八经地进修,他根本没机会,不过他是卡伦先生的医生,可以随时提供卡伦先生的既往病历资料,所以可以用这种特殊身份留在外科研究所,当然,顺便完成了一次学习。
这位瑞典医生还是很用心的,他一直跟着杨平,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个翻译的小盒子,整天将它挂在脖子上,一双眼睛聚精会神的样子。
杨平瞄了一眼盒子,好像是中国的讯飞翻译机,这应该是宁琪的团队帮他配置的吧,卡伦的随从人员的安顿都是宁琪公司的人负责的。
杨平带着他,还有宋子墨和徐志良来到CCU查房,达文波特真的是紧跟杨平的脚步,生怕人生地不熟跟丢,要是稍微慢点落后几步,他立刻追上去挤在杨平后面,然后傻傻地朝他挤开的人笑,不断地说:“对不起。”估计他只会这一句汉语。
卡伦先生躺在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管线,该上的措施已经上了,就差还没上ECMO,其实ECMO也已经做好准备。
在卡罗琳斯卡大学医院,如果不是严重的细菌性心内膜炎已经扩散全身的感染让达文波特畏惧,他早就给卡伦做了心脏置换,但是细菌性心内膜炎就像一只拦路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置换心脏,一旦感染无法控制,将会是灾难性的后果。
在床旁,杨平亲自给卡伦做了心脏彩超:主动脉瓣和二尖瓣瓣膜上附着大量赘生物,瓣周也有脓肿形成,心脏正常结构被严重破坏。
这种破坏导致心脏功能明显下降,产生严重的心力衰竭。
“能做Commando手术?”
瑞典医生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将翻译机递过来给杨平看。
“能做!”杨平对着翻译机说。
杨教授哪有时间跟你这样对着机器说话,有个研究生立即凑上来帮忙翻译,不过还好,瑞典人既会说瑞典语,又会说英语,而且英语说得很好。
研究生看在瑞典人好学的精神上,勉为其难地发扬国际主义精神,给他充当翻译。
“心脏结构已经破坏,门、门框、墙壁都可以破坏,可以做Commando手术?”瑞典医生难以置信。
杨平将手中的超声探头交给身旁的医生:“重建,我们重建已经被破坏的结构。”
在切除、修复与重建三个外科层次里面,重建手术技术要求最高,而心脏重建更是难中之难,要在这种极端条件下重建被破坏的结构,在达文波特的认知中,这种瓣膜手术的重建仅仅限于门与门框,墙壁已经超出目前的医术之外。
“我可以观摩手术吗?”达文波特鼓起勇气说。
杨平想了想:“按照我们流程,不能,但是如果你随时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在手术的过程中可以给我们提供我们想要的既往病史,那么就可以。”
“我可以的,卡伦先生一直是我负责治疗,两次手术都是我做的,文字的病历资料记录的信息有限,但是我大脑里还有很多的信息,你们随时可以问。”达文波特兴奋地说。
“那好吧,跟上我们。”
杨平脱下手套,开始再次看卡仑的各种检查数据,手术是神圣与严谨的,每一步必须如履薄冰,不能够有丝毫的大意。
“我会跟上的。”瑞典人立刻上前几步,让自己的距离与杨平更近,然后傻傻地朝旁边的人笑,嘴里说着对不起。
意思是这个位置是自己的,自己必须跟上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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