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林间土路上夕阳斜照,灰尘漫天,两边是高大的落叶松和乔木。
陆飞猛地转过头,眼睛不自觉的睁到最大,颤声道:“瓦列里,我们这是被鹰党俘虏了?”
瓦列里低沉道:“是的,我们整团被包围后,打光了炮弹和子弹,团长命令我们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所以大家只得投降了。”
陆飞抓抓头疑惑道:“我怎么记得我们是KV2的机组乘员,我好像是车长啊,我们打光了坦克的炮弹和子弹?”
陆飞左侧的粗豪大个子伸头过来插话道:“您还记得我吗,维克多啊,你的炮长。您是因为被德军炮弹打在坦克的炮塔上震晕的,我们送你去医务室,然后就被下令投降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记得你维克多,还有装填手叶戈尔、伊万,通讯兵柳德诺夫,他们都没事吧,人都在哪儿?“
“柳德诺夫同志牺牲了,叶戈尔和伊万都没事,在前面。快走吧,鹰党注意到我们了,他们不让我们说话。”维克多低下头道。
“说几句话怕什么,对了,我们现在在哪儿?今天是几月几号?我们隶属于那支部队?我被撞后失忆了,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陆飞苦着脸问道。
“我们在莫斯科外围的维亚济马,现在是1941年10月8日下午4点,我们是预备方面军第24集团军第53军第一师装甲一团。车长,你的病不轻啊。”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维克多左侧的德军冲锋枪手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一枪托就向站在中间的陆飞头上捣了过去!
陆飞立时察觉到左侧头顶恶风袭来,下意识的往右侧一让,一抬手便抓住了冲锋枪的中部,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高高的隆起,双眼圆睁,恶狠狠的盯着德军士兵。
满脸横肉的德军冲锋枪手发力往后拉枪,却纹丝不动。他惊讶的抬眼看着陆飞,准备叫人帮忙,却被陆飞凛冽的杀气所慑,一时间竟呐呐说不出话来。
“我们都已经投降了,说几句话怎么了!不要动不动打人,没学过日内瓦公约吗?”陆飞说完一松手放开了冲锋枪。德军冲锋枪手一脸的不高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自己回到了土路一侧。
这一幕被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党卫队军官看在眼里,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飞不再说话,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心中沮丧无比,不由心中暗自大骂无良系统!
上次让自己做轰炸机的机枪手,这次干脆做了坦克车的车长,这可都是最最高危的军种。这也就算了,开局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用置之死地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
上来就被俘虏,这还搞个毛,非但如此,还是在维亚济马这个大包围圈中!
原本的历史上58万苏军士兵被德军装甲军团钳形包围,除了逃出去8万5千名苏军战士,其他绝大部分苏军被歼灭或俘虏。这也意味着就算他从这里逃出去,还有重重难关要克服才能逃回苏军阵营。
想到这儿,陆飞踮起脚尖前后看了眼,目光所及,前后上千米全是被俘的苏军士兵。
稍稍算了一下,苏军俘虏在这一大段路上至少有上千名。看着一张张稚嫩无助的脸,陆飞知道麻烦大了!
他所在的方面军是预备方面军,这就意味着大量的士兵都是预备役,都是新兵。
除了各方面的军事技能没有受到足够的训练,更关键的是这帮新兵蛋子没有老兵的心理素质和顽强的战斗意志。
哀叹半晌,陆飞也只得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了。
土路上的苏军俘虏迈着机械和麻木的步伐走了许久,直到天黑才被集体安排进了一个集体公社中,苏军俘虏们被赶进了一间谷仓中,大量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谷仓,后来者甚至没有了立锥之地。
陆飞和维克多、瓦列里三人身大力不亏,抢占了一小块地方,甚至还把彪悍壮实的装填手叶戈尔和高大威猛的伊万也找了过来。
陆飞把手下四人凑过来轻声道:“同志们,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我们坦克班都是老战士了,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晚些时我会想办法带大家逃出去。大家都知道这帮鹰党灭绝人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毒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弗拉基米尔同志,我们信任您,您就带着我们干吧,不过如果能救救团里其他新兵蛋子们,那就最好了,人多力量大。”维克多轻声表态道。
“我也想带着所有人一起跑,可这帮孩子都没打过仗,带不动啊。”陆飞苦恼道。
“可以让团长、营长,连长他们指挥,只要部队恢复了建制,就会好很多。”瓦列里道。
“是的,弗拉基米尔同志,我认识好几个步兵连的新兵同志,他们都是忠诚的苏维埃战士,是好小伙,他们只是不会打仗,需要人来领导。”装填手伊万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