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然笑着对何碧婷说,“你别吓唬她了,她胆子本来就不大。”
“谁说的,我胆子大着呢。”陈笑佯作勇敢,她也的确勇敢,问题在于何碧婷说的太吓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土匪路霸这些词汇早都被扫入历史堆了,现在突然提出来说山里可能还要,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
这都什么年月了,凌晨三四点打大街上找个地方躺下睡觉,要么用不了多久被警察叔叔叫起床,要么就是第二天醒来之后浑身一根毛都不会少。治安好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下突然说山里有土匪,如何叫人不诧异,如何叫人不诧异之余还要恐惧?
陈笑不至于恐惧,身上穿着军装呢,而且几十号战友在身边,能让她恐惧的那得是多么吓人的武装啊?
何碧婷突然正色道,“笑,我跟你说认真的,这边山里和城里完全是两回事,虽然没有成规模的坏人,但是山里一些剪径的恶人并不是没有。一号路线恰好是从最险恶的地形穿过去,我们真的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行。”
“剪径……”张晓然失声笑出来,“说得跟水浒传一样。”
何碧婷却是满脸的严肃。
她这个神情让大家心里翻起了嘀咕,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枪里是没有子弹的,真要打起来的话手里的9式自动步枪还没背囊后插着的小锹管用。不过,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仿佛为了证实她们的担忧,一位教官站到边上的石头上大声提醒道,“前面要经过险恶路线,地形险恶的情况下,以前也经常发生一些盗抢案件,大家打起精神来!”
盗抢?
学员们面面相觑,盗抢也抢不到当兵的头上吧,再说了,这么多人呢,歹人也不知道他们枪里没子弹,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死?
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又翻了一座山梁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面积蛮大的一片梯田式的水稻田。这个地方的水稻一年三熟,经常能够看到水稻田,可以说只要水源充足的地方都会被开辟出来种植水稻,旅游岛出产的大米也是很好的,是大米中的高端品种。
部队沿着田埂小心翼翼的走着,脚下一滑一滑的非常的惊险,不过没有滑下稻田的人。几天的拉练下来,大家都习惯了七十斤负重的情况下如何保持身体的平衡。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向上爬,过了这片水稻田后就到了教官说的最凶险的路段。
一脚深一脚浅的时候,陈笑说,“咱们是不是草率了,应该选择二号路线的。按照这个速度,别说提前了,能够按时到达目的地就算是不错的。”
“谁又知道二号路线是什么情况呢,路好走不代表着行进速度就能提高,没准教官给他们设置了更多的障碍。随便出几个战情就能让他们吃足苦头。”何碧婷冷静的说,紧了紧肩带,继续低头往前走。
张晓然抬头看了眼前方,看不到尽头的丘陵,道,“既然选择了远方,那就只顾风雨兼程。加油吧姐妹们!”
“说得好。”林夏笑着竖起一根大拇指。
何碧婷说,“这个时候来碗鸡汤是能够暖身子的。”
抬头看了看太阳,陈笑抹了一把汗水说,“二十多度的气温,身子够暖和的了。”
“不愧是你。”张晓然笑着朝陈笑竖起大拇指。
陈笑嘿嘿笑。
过了水稻田后,教官突然让部队停下来,部队从单纵队变成方块队列,在水稻田边上的一块草地上坐下来休息。
看了看时间,林夏说,“还没有到休息的时间,这是要干什么呢?”
“感觉怪怪的。”陈笑四处打量,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土坡下,坡面上都是杂草,四周都是类似的土坡,把中间的水稻田围了起来。
“从战术角度来看,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死地,敌人从两侧过来,轻重武器一架起来,交叉火力就形成了,我们躲都没地方躲。”何碧婷沉声说道。
张晓然惊讶地看着何碧婷说,“你说的也太吓人了,什么敌人敌人的。”
“纯粹是战术角度的分析。”何碧婷说。
林夏很意外的看着何碧婷,“碧婷你学过战术军事学?”
“没有。”何碧婷摇头说,“不过我爷爷是老革命,我打小跟着我爷爷长大的,耳熏目染之下知道一些常识。”
林夏佩服地说道,“真厉害,你的目光相当毒辣。其实当前这个位置是有利有弊的,利于隐蔽,是作为隐蔽的攻击出发阵地很好的选择,缺点就是你说的问题。不过如果在两侧制高点部署火力点,同时作为观察点,这个位置无论攻防还是有优势的。”
“果然是老兵,行家里手一出口就是不一样。”张晓然对林夏的羡慕更多一分。
几位教官突然聚到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其中一名背着单兵电台的教官不时的使用单兵电台和谁沟通着什么,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学员们察言观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