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骨。
然而纵使如此,他也如铁人一般傲立,手持断刀,气势惊人,体内更充斥满澎湃的力量。
曾经萧峰不知多少次身中数道刀剑之伤,却仍能酣战。
他的体魄,比之萧峰却也不知强了多少倍,此等皮外伤,除了痛,根本无碍。
而这些伤势所换来的别一番的感觉,也令江大力在战斗中收获颇丰。
曾经,他的战斗往往就是施展横练神功,横冲直撞,将敌人生生锤死。
现在,他的战斗风格依旧没有变化,但却多了一种感觉——危机感。
不可否认,人在受到生死威胁时,的确是会迸发出更多的潜力。
这短短一场刀道战斗,给了他很多别样的体会和感悟。
“这的确是值得宋某珍稀的一场战斗。”
宋缺宛如感动般长叹一声,仰头看向天穹,突然缓缓伸手将手中水仙宝刀还入刀鞘。
所有人一惊。
诧异宋缺此举为何意。
莫非是这就要投降认输了?
却听宋缺感慨般看着江大力道,“江寨主你的刀法虽是简单直接,破绽无处不在,我似随时都能破开。
但在我破开你的刀法之时,我自身的招式也会被你破开。
这种境地,宋某从未遇过。
江寨主你的刀法,已是到了得招而忘招,忘招又存招的境界。
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
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
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于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
江寨主你的刀法只是配合你的攻击手段,这也是你以人御刀的道啊,此道,已是从有法晋入无法之境。”
江大力冷道,“你长篇大论这么多,我问你,何谓有法,何谓无法?”
宋缺悠然一笑,“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
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江大力突然冷傲摇头。
在无情极状态的他,更为冷静理智,甚至冷静到可怕,到无情的境地。
他冷淡道,“人为什么非要与天地贯通相连?你若顺天,我便逆天又能如何?”
宋缺一呆。
从未自任何一个天人境强者口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耸人听闻的话语。
但现在这话语,便从面前之人口中发出,他不由一时失神,内心充满各种矛盾和疑问,一时冷汗涔涔而出,险些心神失守,到走火边缘。
就在此时,江大力一声“呔”喝陡然传来,将宋缺惊醒。
“你收刀,是要认输,还是要再战!”
宋缺双目紧缩,立即收摄心神暗道惊险。
方才他一番言论乃出自内心与自身之道,岂料居然由论刀变成了论道,与江大力争论各自的道理。
结果竟然因江大力那惊世骇俗的道,而动摇了自己的道。
道若受惊,便会动摇,会彷徨,甚至迷失,乃至走火入魔。
此中风险,纵是宋缺这等人,也感到一阵后怕。
他坚定信念,蓦然看向江大力,右手突然移往背后。
在其背后,有一道宛如捆绑成了布条般的刀。
他手掌伸去的刹那,轰地一下,那布条炸碎成碎絮爆开。
宋缺一把握住那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的刀把,一寸一寸将宝刀从鞘内拔出,发出“噌噌”的声响。
他双眼渐渐眯起,一如宝匣中的刀光,目露精芒盯着江大力:“天有天理,物有物性。我这一刀,便是天理物性之刀,是为真正的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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