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再度隆起,道,“哪三个方位?我去那里需要干什么?”
泥菩萨肥肿难分的面庞上涌现一丝迟疑,终是缓缓闭目道,“去往东方寻找一个独霸一方的势力,去往南方寻找一个不该存世的人,去往脚下寻找一个命途悲惨的冤魂......”
“这算是什么回答?”
江大力察觉到面板内出现的提示,不满沉道,“还请大师明示,而非与江某打这等哑谜。”
泥菩萨蹒跚起身,嗟叹道,“天意如刀,我等皆不过是天意大网中挣扎的鱼儿,唯有江寨主你,乃是恢恢天网下遗漏的一尾鱼,江寨主你又何必要知悉得太清楚?
须知离饵越近,便越是容易被天网捕捉啊......”
话罢,泥菩萨拿起斗笠戴上,径自往营帐外走去,语气怅然道,“天意难违......天意难违啊......”
江大力皱眉目送泥菩萨走出营帐,并未阻拦,内心冷哼,很是不喜与这种神神叨叨之辈打交道,每次和这种人打交道他都想把对方摁住暴打一顿。
了如神是如此,天机二十五是如此,泥菩萨亦是如此。
不过相较于后二者,了如神的境界显然就要差了不少,至少还会畏生死而轻天意。
后二者却可能会认为连自己的死都是天意安排,你要杀我,我最多逃避一下。
若是逃避不开,死在你手里,那也是天意如此,天意难违。
这大概也是后二者与天意羁绊如此之深的原因,羁绊得越深,知晓得也就越多,越是难以违背天意,却也越是因知晓得多而高明——但这种人,无疑也会是极端痛苦的。
“江寨主,看来你已是信了这位泥菩萨所言的卦语?”
破军看向江大力询问。
以他曾经的性格,若是来到雷峰塔却并未见到江大力,绝对不会去管旁人的阻拦,径直闯入雷峰塔底去寻找江大力。
但如今的他也已非昔日的破军,才能在到达雷峰塔后还能等候五日,一直等到现在江大力自行出来,只这份定力,就已是超越了曾经不少。
江大力自然也察觉到了破军的改变,闻言看向破军,淡淡道,“我从不会因为旁人的言论影响我自己的判断,不过若泥菩萨所说的都能灵验,我的判断自会随讯息的变化和增多而改变。”
话语一顿,他神色奇异盯着破军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又是如何知道神石在雄霸手中的?你似乎变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张扬跋扈。”
破军脸容平静道,“人都会改变,不同的是你没变我却变了。当初你让我去往中华阁找一个昔日的仇人谢罪,我没想到,你让我找的人竟然就是我视作一生宿敌的无名。
你让我向无名低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宁愿死在他的手里。
但最后当我告知他妻子死亡的真相时,他竟然没有杀我,我当然也不会为之感动。
但我发现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太多,甚至早已臻至了天剑的层次,我这一生都是与他攀比,被他甩开这么多自是不会服气,于是我也静心凝神尝试忘记剑、放下剑,也放下曾经的荣耀、骄傲、心气,磨练心中的剑!”
“心中的剑?”
江大力微微颔首,神色诧异凝视向破军。
破军冷道,“后来有一个怪人来中华阁找无名,是他将神石在雄霸手中的消息告知我们的。”
“他是谁?”
“搜神宫的神将!”
“搜神功的神将?”江大力动容,不由想到了已被搜神宫控制起来身不由己化身兽奴的拳道神。
破军道,“他的实力很强,如果你没有突破到归真,估计也只能与他实力持平。他告知无名神石在雄霸手中,不知是否是出自搜神宫那位神的意思,若是如此,搜神宫的神显然要无名重出江湖对付雄霸。”
江大力,“无名前辈又是什么意思?”
破军摇头,“他拉了一天的二胡,而后让我启程亲自来将消息告知给你。我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中华阁,还是已经去了天下会。”
江大力目光一闪,突然笑道,“若是无名前辈去了天下会却没能奈何雄霸夺回神石,那么泥菩萨的批语卦算便是真的灵验,身负天命的雄霸,即使连昔日的武林神话亲自出手,都难以慑服取走神石。
反之,则无名前辈必会夺回神石。”
破军道,“我从未与雄霸交手过,不知雄霸真实实力,但我却知道无名的实力,雄霸只怕也难敌无名,你觉得无名最终是否会拿回神石?”
“不会!”
江大力想也没想就说出这两字,说出后连自己都感到诧异。
破军也诧异,“为什么?”
江大力想到古籍中对于无名此人多个方面的描述,摇头内心叹道,“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
无名的命,借用上一世调查其性格和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