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都快二十岁了,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又有谁会不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呢?”
祁斯遇说得很是认真,让向来疏于教育子女的息昭都有了些动容。见状她趁热打铁建议道:“不如今日就由斯遇做这个说客,让你们父子俩打开心结。”
息昭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若是能相互理解,自然是最好的。”
祁斯遇看着息昭笑了出来,老师这幅纠结的样子还真是有趣的紧。说完这些息昭也并没着急回去,反而和祁斯遇谈了谈在梁国发生的事。
两人聊了好一阵才回了正厅,屋中只有陈桥一个人,他手里还捧着本游记读的津津有味。
“陈桥,息武呢?”
祁斯遇这一问让陈桥有些懵,他头也没抬就答道:“他不是在院子里练剑呢吗?我俩实在没什么话聊,他给我找了本书就去门口练剑了。”
“他不在外面啊,我和老师这一路都没见到他。”
“你确定他不在?”陈桥这下才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而对息昭说:“要不息将军再问问府上的人?”
“算了。”息昭没再多说什么,他不想也知道息武又跑了。从小到大息武都没什么大本事,唯独遇事就逃的本领是旁人比不上的。“午饭差不多该好了,斯遇你先带着陈桥去,我去叫杨小姐。”
“好。”祁斯遇闷闷地应了一声,她从前就知道息武爱逃,却没想到他逃得这么快,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算起来祁斯遇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杨蓁蓁了,少女的模样变得很快,她差点就没认出那个从小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小姑娘。“你是蓁蓁?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杨蓁蓁抿嘴笑得很甜,“小郡王离京的时候我才十二岁,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长大?”说完她又看向祁斯遇身旁的陈桥,问道:“不知这位是?”
“我朋友,陈桥。”祁斯遇抢先答了一句,将陈桥要说的侍卫堵了个正着。
“原来是陈公子。”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杨蓁蓁才问出了盘踞自己心头的问题:“息将军,您不是说息武今日回来吗?蓁蓁怎得没见到他?”
“他临时有些事耽搁了,说过几日再回来。”息昭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实情,说了个漂亮的谎话骗小姑娘。
杨蓁蓁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多谢将军了。”
都护府的厨子没换,但这顿饭吃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祁斯遇走的时候杨蓁蓁和息武还很小,她没想到两个人能将青梅竹马的情分弄成真,更没想到造化如此弄人。她吃饭时都还忍不住想等息武再回来时又该怎么处理这些事。
用完膳息昭也没留他们,毕竟息武一事已经弄得大家都没什么热情再交谈了。
离开都护府的祁斯遇和陈桥并没急着回公主府,陈桥怕祁斯遇回去又窝在床上犯懒,特地拉着她在街上逛。
安南百姓对祁斯遇的喜欢是难以想象的,若不是亲眼所见,陈桥也不相信这天下有如此受爱戴的官员,有如此和谐的官民。
“小郡王,这是阿云新烙的饼,您可一定要尝尝。”
“小郡王真的回来啦?进屋吃碗馄饨吧。”
“我们布庄给小郡王和端殿下都做了新衣裳,一会儿就送去了,这次您可千万别再偷偷付钱了啊。”
祁斯遇一一打着招呼,陈桥手里却拿满了众人送的东西。陈桥又接过两篮鸡蛋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平日上街都是这样吗?”
祁斯遇不太情愿地接过一篮鸡蛋说:“其实也不是,平时他们并不会一起送的。这次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回来了,他们心里比较思念吧。”
“做官做的像你这么成功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陈桥发自内心地夸道,“想不到还真是心软成就了你。”
“不。”祁斯遇说这话时停了脚步看向他,“从不是心软是成就了祁斯遇,是祁斯遇成就了成就了祁斯遇。”
祁斯遇说得很是认真,也正是这股认真自信的劲儿让她看上去像是披了层圣光,了不起的神圣。
“是,只有你自己成就自己。”说完陈桥脸上带着笑,乐滋滋地提着那堆礼物跟祁斯遇回了公主府。
蔺端是在傍晚回来的。他今日在贫民区转了一天,似乎还帮着做了许多活,搞得他和李亦仁的衣服都像是十几日不曾洗过一般,又脏又皱。
“看来他能和你一样受百姓爱戴也是有原因的。”陈桥看着侍女拿下去的脏衣服,难得没带着偏见评论蔺端。
祁斯遇又吃了块梨花酥才抬头看向陈桥,打趣道:“你这话要是让端表哥听到了恐怕都感叹一句。”
陈桥不明就里:“感叹什么?”
“感叹真想不到有一天也能从您的嘴里听到这种认可。”蔺端突然出现让祁斯遇也愣了一下,“端表哥,偷听可不厚道。”
蔺端并不理祁斯遇的话,反倒坐在祁斯遇旁边拿了块梨花酥吃,一边吃一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