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爆喝一句,然后站起来怒斥道:“整日就知道杀官造反,你当那官是那么好杀?那反是随便可以造的?
你要山寨数千口人给你一起陪葬吗?
哼,天下反贼何其多?可有那路能成事的?
如今还不是死的死,躲的躲,降的降!”
红莺却上前一步,急道:“义父,莺儿知道你一直想要为山寨寻条出路,给寨中兄弟谋个前程,可如今天下民不聊生,那崇祯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当官的也残暴不仁,他老朱家的子孙王爷更是整日骄奢淫逸,欺压良善,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指望?即便咱们下山从良,日后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而现在八大王即将杀入湖广,正是起兵响应最佳时机,以你老的威望,只需振臂一呼…”
“够了!你给我闭嘴,今后谁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律逐出山寨。”
刘啸天气得丢下一句,就拂袖而去。
也不能怪他胆小怕事。
而是如今各路反贼形势确实不太好,湖广的局势又相对也安稳,至于北方怎么样,那也只是传言罢了。
红莺则不同,她本就是北方人,当初和妹妹父亲就是为了躲避战祸,才从山东一路卖艺前往南方。
所过之处,所见都是残垣断壁,饿殍满地,百姓四处流离,处处揭竿而起。
刘啸天走后,厅中的人也各自散去。
与刘啸天一辈的老当家们,看向红莺的眼神都带着厌恶,显然对她整日妖言惑众,早已不满。
而年轻力壮的骨干,态度却又截然相反,纷纷过来冲着红莺抱拳,安慰两句才走。
红莺则是呆呆地站在厅中,眼眶湿润,一脸失神,心中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