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阵子逃到山里去的一些兄弟想要投奔过来,他们想让我问一下,大王还要不要人?”
“哦,有多少?”
秦宇眼睛一亮。
他怎么可能不要人?如今竹山县城成了一块硬骨头,要的是炮灰来啃。
这人是当初第一个站出来投奔的那名姓张的军户,为了千金市马骨,所以给了他个大队长,真名叫做张云鹏。
见秦宇这种反应,顿时大喜,一抱拳答道:“有五百多人。”
“这么多?他们难道不打算逃回去吗?”秦宇有些奇怪,那些溃兵竟然还在深山里转悠?
“大王,路太远了,没吃没喝的兄弟们根本就走不回去,留在山里,附近的百姓又不待见,我听他们说,已经有许多弟兄都被猎户打死了,许多兄弟都饿几天了。”
张云鹏解释道,前阵子他们将附近的村子祸害的不轻,如今兵器都丢了,兄弟们也跑散了,加上地形不熟,根本就打不过那些猎户青壮。
而各村又联合起来收拾他们,挖陷阱,设套手段层出不穷,只要逮着了,都是往死里打。
“这样,你挑一些兄弟进山去,告诉那些军户,只要愿意出山投奔我的,老子都欢迎,天天吃饱饭,偶尔还有肉吃,这件事办好了,回来再升你一级。”
秦宇拍着他的肩膀道。
山里那些村落和土匪山贼其实没多大区别,以前这帮军户头上顶着官军的帽子,他们只能忍。
现在变成了溃兵,杀起来也就没有了顾虑,加上地形又不熟,没了兵刃的军户哪里打得赢?
所以顿时就生出了将逃进深山里的溃兵,全部招揽过来。
其实他更想招募的是深山里的猎户,但他们都拖家带口,即便他们愿意,那负担也太大了。
“大王放心,小的一定将他们都带回来。”
张云鹏赶忙激动的抱拳答道。
而张云鹏带着人进山没多久,果然就有军户三五成群的钻出了深山,来到县城投奔。
三日后,足足招募了八千多人,几乎活着的都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让城中的士绅地主都是大惊失色。
“大人,反贼怎么一下多出了这么多人?”
“这帮该死的丘八,竟然跟着反贼一起造反,简直通通该杀。”
全知县气得是咬牙切齿。
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一眼就认出了,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可如何是好呀?当初就不该和反贼决一死战啊!”
“唉!现在好了,反贼人越打越多,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呀…”
一众士绅大腿都差点拍肿,心里都大骂戴东旻害人害己。
好在,当时他们死活不同意让家丁护院也出城参战,为此还出了一笔血,否则当真是一切皆休。
“诸位不必担心,一群乌合之众,人再多也休想攻进城,左总兵和秦总兵的兵马,应该在来竹山的路上了,这帮反贼猖狂不了多久了。”
全知县只得安慰道,这人心要是散了,绝对守不住,到时都得完蛋。
众人听后,脸色总算好看许多,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可看着东西两面,那铺天盖地的反贼压来,又都是心惊胆战,知道今天绝对是最难熬的一天。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苦苦期盼秦总兵和左总兵,此刻全部赖在房县正在扯皮。
两人都是给熊文灿不断的上书打嘴仗。
左良玉一口咬定保康和房县都是他收复的,还斩杀贼军精锐三千余人。
同时指责秦明杀良冒功,谎报军情,至于被伏击吃败仗的事只字未提。
秦明则是一口咬定左良玉轻敌冒进,被反贼伏击差点全军覆没,连官印都丢了。
幸好他带兵及时赶到,不但扭转了败局,还乘机收复了保康房县,最后反贼被杀得仓皇逃往竹山。
襄阳,总督府内。
看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战报,熊文灿是头大如斗,恨不得将两人都斩了。
最后也只得无奈的道:“耀之,以你之见,这两份战报,那份该是真的?”
“大人,学生以为恐怕两份都不是真的。”王灿苦笑一下答道。
“恩,那左良玉和秦明也当真是无法无天,可毕竟还要依靠他们两人来剿灭那小华王,两人如今明显起了争执,此事你看该如何是好?”
熊文灿点点头,大明武官是什么尿性,他又岂会不清楚?
“大人,事到如今,也只能折中处理了,左总兵的速度比秦总兵要快,保康县必定是他带人收复的。
而秦总兵却又后来居上,先一步占据了房县县城,唯一的解释就是左总兵确实被反贼伏击败退了回去,然后被秦总兵捡了个便宜。”
王灿拿着两份战报思索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