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返回山包后,并没有再继续进攻,曹变蛟收到洪承畴的命令后,也放弃了斩将夺旗的念头。
刚刚还喧闹萧杀的战场,一下竟变得安静起来,也只是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洪承畴在忙着收拢退回来的兵马。
秦宇同样在忙着调整阵型,防止对方骑兵再冲。
一番清点后,五千人马足足战死了两千多,两千标营也损失了好几百,洪老狗心里痛得只滴血。
其实真正死在厮杀中的也就一千多人,其他人都是撤退时被对方砍死的。
但能撤回来这么多人已经十分难得了,若非有骑兵掩护,估计得十不存一。
看着退下来的士兵,一个个脸上那惊恐的神情,洪承畴也只得带着他们退回大营,然后在骑兵的掩护下,匆匆地拔营起寨,又退了十余里。
秦宇并没有追,直到此时才命人打扫战场,清点伤亡,若对方守在大营,他说不定还会去攻一下。
结果双方尸体差不多,八千好汉战死了近两千,第一步兵营,到是只战死了三百多,加起来还有几十名重伤员和两百多名轻伤员。
本来好好的一场大胜,就是因为那帮好汉不听号令,导致硬是弄得个两败俱伤。
不过,秦宇也没再追究,相信经过这次的教训,那帮好汉已经体会到了不尊号令的下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巨大的伤亡反差,无论是步兵还是战兵都意识到了,战场之上,相互配合和单打独斗的区别。
战兵几乎都是凭借个人武勇单打独斗乱杀乱砍,结果死伤了近千人。
而步兵却是以伍为单位,刀盾长枪兵相互配合,结果只死伤了三百多人,整整比战兵少了三倍有余。
当然,被骑兵踩死砍杀的那一千人是不算的,其实这些人也都够本儿了,基本上追上去每人都捞了一个。
平时吼上一百句,也抵不上一次实战所带来的效果。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见骑兵没有再来骚扰,秦宇这才带着大军向淅川杀去。
而洪承畴却只能干瞪眼,别说去追杀,连跟上去,进山都不敢。
野战都打不赢,一旦进了山,骑兵发挥不出优势后,绝对得被对方全部弄死在山里,这点别说是熟读兵书,久经战阵的洪老狗,就是普通士兵都明白。
所以洪承畴也只得选择在原地休整,等待左光先的大军抵达后,再进军。
本来洪承畴是打算将竹山的那五千兵马也调来,但想想终究还是放弃了。
毕竟竹山那五千大军一旦撤走,整个郧阳都得被八大王和曹操搞得天翻地覆不可。
而此时,八大王和曹操却是在保康城下彻底慌了神,竹山的大军进逼房县,城中的一众老弱根本不敢守,只得仓皇逃亡保康。
同样面对陈洪范万余大军的进攻,孙可望也不得不弃了谷城逃往保康。
因为手下的三千兵马都是刚吞并其余首领的,有一半人几乎都不服他,人心不齐,还怎么守?
所以张献忠虽然又惊又怒,但也只是抽了两鞭子,并没有再多责罚。
“张兄弟,这下完了,咱们都被华王那小子卖了,他带着人竟然去偷袭均州了,可恨他偷袭均州就偷袭均州,却将人都带走了,竹山一兵一卒都不留下,事先也不通知,现在才派猎户送封信来,哪有像他这般搞的?”
罗汝才挥舞着手中的信,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罗大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小子分明就是没安好心,要置咱们于死地!”
张献忠一把将信夺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扯得稀巴烂,咬牙切齿的吼道。
“华王也太不仗义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是啊,谷城丢了,房县也丢了,保康又迟迟攻不下,粮食也快见底了。”
“唉,害死人呀。”
一众义军大首领都是捶胸顿足,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为今之计,也只有拼死攻下保康县城,才有活路,否则我等怕不是也得布闯王的后尘了。”
张献忠望着前方的保康城,一脸决绝的道。
“不错,那左贼已经没多少兵马了,咱们再加把劲儿,就不信攻不进去。”
一众大首领也知道,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不攻下保康,即便绕道,也得饿死在深山老林中。
毕竟他们可不是一两人,加起来可是足足有三四万人,其中光老弱女人就占了一半。
随即,停息了几天的攻城战再次打响,这次各贼头都不在互相推脱,保存实力,比起前几天拼命多了。
孙可望,李定国更是频频带头爬城,有父母妻儿的老贼,也都豁出去了。
左大帅见这帮反贼狗急跳墙,也是急得都快哭了。
见援军迟迟不到,坚持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