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此时黄河水位已上涨了一大截,开封城附近的地势比黄河还要低一些,自古就受水患困扰,只需将百姓迁往高地,掘开北面的大堤,届时开封城必将不攻自破。”
“什么?你的办法就是掘黄河大堤?”
红莺大惊失色,随即就摇头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黄河一旦决堤,千里之地都会化为一片泽国,到时候开封徐州山东等地,估计都会被淹,最后怕不是淹死的人,比攻城死的人还要多百倍。”
“大统领言重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是雨季才会发生,而现在才三月初,加上这几年连年大旱,黄河水位早已不复往昔,只要做好准备,到时及时堵住决堤口,最多也就方圆百里被淹而己。”
钱彬摇了摇头解释道。
“哦?当真只会淹百里之地,你可不要骗我,到时候万一堵不住怎么办?”红莺将信将疑的盯着他。
“放心吧,在下已经实地查看过,只要掘的口子不太宽,绝对能堵住。”钱彬保证道。
“可我听小宇…华王说过,开封城的城墙是可以防水的,到时候可别没淹着人家,反而将我们自己淹着了。”
红莺也知道水火无情,心中始终没底。
“大统领不必忧虑,开封城的城墙确实可以防水,但防不了河水的灌入,到时河水灌入城中,城中必定陷入大乱,待河水褪去后,我军只需一鼓作气必能攻进去。”
“不行,城中人口少说百万,这要是洪水灌入,城中得淹死多少人呀?
何况粮食物资也得打湿,周围几百万人,一下子也没地方安置,太麻烦了,还不如强攻呢。”
红莺想了想,赶紧摆手,还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出馊主意。
“这…”
钱彬张了张嘴,也只得叹息了一句,没再继续劝,暗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
若换作华王,恐怕毫不犹豫的就会采纳他的建议。
没有采纳钱彬的水攻之策,红莺只得咬牙,组织步兵带头攻城。
可三天后,步兵都死伤了一千多,云梯也被烧毁的七七八八,仍然无法攻上城头,红莺也有些焦急起来。
“除了水攻,难道诸位先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
帐中足足有上百位举人秀才,见红莺问计,虽然都想表现一下,奈何对于攻城之事实在不擅长,何况若是有,也早就提出来了。
“亏你们来时,一个个还自吹自雷,现在却连个攻城的法子都想不出,天天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红莺见这些人平时说的头头是道,关键时刻却一个也靠不住,顿时一拍桌子恼怒道,打算将他们都降一级。
众人都是涨红着脸,心说我们是来投奔华王的,又不是来投奔你的。
“红姐,我手下有几个盗墓贼,不如让他们挖一条地道通到城墙下,然后埋上火药,说不定能将城墙直接炸塌。”
正当一众文人沉默不语时,秦义突然站出来说道。
显然跟秦宇这么久,从谷城一直跟随到现在,脑瓜子比其他少年要灵活多了,思维方式也受秦宇的影响严重。
“哦,这能行吗?”红莺眼睛一亮。
“应该能行吧,大不了多埋一些火药,一千斤不够就一万斤,一万斤不够就五万斤,就不信炸不塌。”秦义一咬牙。
“好!那你即刻去办,若真能炸塌,破城之后,记你首功。”红莺刷的一下,站起来道。
“是!”
秦义也没耽搁,立即就冲出了大帐,不但将自己手下的那名盗墓贼叫了过来,还将所有的摸金校尉都叫了过来,最后足足有上百人。
一众摸金校尉一番合计,就决定挖一条一里长的地道,深入地下七米,以避开护城河。
工程虽然有些大,但上百人轮流动工,日夜不停,只是三天就将地道挖到了城墙根下。
红莺也不含糊,足足调了一万斤火药过来,埋在了地道尽头处。
可谁曾想一万斤火药,竟然都没将城墙炸塌,不过却出现了一条缝隙,这让众人吃惊,开封城墙坚固,地基稳固的同时,又是大喜。
于是,集中了上百架投石机,对着那段城墙就是一顿猛轰,最后足足砸了一天,终于炸塌了一段十米宽的缺口。
而城中的守军也终于被吓傻了,没了抵抗的心思,待华军从缺口处发起进攻时,竟然纷纷直接跪地投降。
这着实让红莺和一众文人们都诧异无比,他们原以为还要经过一番恶战才能攻进城,谁曾想竟这般简单。
其实他们不知道,守城的人这阵子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该睡的女人也睡了,该吃的也吃了,根本就不愿意再抵抗下去了。
毕竟反贼攻进来了,也不会滥杀无辜,找他们的麻烦,只会找那些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