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襄阳各座城门仍然大开,来往商队穿梭其中,各城门口也只是增加了站岗巡逻的士兵。
接连几日,襄阳城都是实行白天禁止马车通行,晚上再进城,极大的缓解了城门口拥堵的情况。
这种连续几天晚上不关城门,还是全部的城门,这在历史上还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毕竟襄阳乃是军事重镇,战略价值实在太高。
虽然晚上几乎八成的百姓都回去了,但依然有一些偏远地区的百姓,决定在城中过夜。
毕竟找一家普通的客栈,一个晚上也只需要两三百文,对于如今襄阳地区的百姓来说,咬咬牙还是能消费的起,只不过有些心疼罢了。
这段日子,城中卖吃食的小商小贩们,和经营酒楼客栈的几乎都发了大财。
生意火爆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那些小商小贩一个个虽然累得半死,但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天卖上千个包子,几百碗面或者葱花饼的街边小摊,比比皆是。
当然,最让他们开心的还是哪怕生意再好,也没有地皮流氓前来捣乱,更没有衙门里的吏员来敲诈勒索,也没有大户家的公子或狗腿子来闹事,这在以前几乎不可能,所以都向往着这种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当初华军攻破襄阳时,城中大户都跑光了,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被杀光了,也就一些小商小贩们没有走。
此时,城中最大的一间酒楼中,二楼雅间内,十几名身穿华服的中年掌柜,正在推杯换盏。
“哎!可惜城中的教坊司,不做外人生意,不然我等到是可以去那里畅谈一番。”
“是啊,这光有美酒,却没有佳人助兴,实在是一大憾事!”
这些人都是江南各大商家派来的管事,其中有三家还是淮南的盐商,喝着喝着,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毕竟若在江南,这种宴会,那是绝对要去风雅之所举办的,可偌大的襄阳城,竟连一家青楼都没有,唯一的一座教坊司,还只做军队的生意,这让众人都是非常的不习惯。
但抱怨了一阵,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哪怕有再多的银子,在这襄阳城中恐怕也是弄不到女人来陪酒的。
“刘兄,听说你们昨日又去王府拜见了那位商会会长,如何?”
“哎,别提了,这次连面都没见着。”戴着一顶裘皮帽,留着八字胡的中年,闻言摆了摆手,一副气恼的模样。
“哦,不会吧,按理说他们的食盐应该快要耗尽了,如今正该着急才是,怎会避而不见?”
一众人都是放下酒杯,看着三名盐商管事,一脸的不信。
“这也是我和黄兄,李兄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看这几日的情况,城中的几家大秦商行,最多明日就要断货,其他东西也就算了,可盐巴他们又不准其他商人贩卖,难道到时大家都不吃盐了?”
“我看三位也不必烦恼,以老夫之见,那华王多办是拉不下脸,到时必定会让南阳的那帮商人来联系三位。”
“哼,不管这食盐生意他大秦商行独家经营也好,让别的商家来卖也罢,都与我等无关,反正想要够盐,就是这个价!”
八字胡的中年昂着下巴道,其他两名盐商管事,也都是点了点头,他们在襄阳也只是囤积了少量的食盐,其他的都囤积在了荆州府。
若是对方想要动粗,他们也不怕,最多损失几万斤食盐罢了,不过他们相信,对方只要不是傻子,就绝不会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相比起这三位盐商有恃无恐,其他的布商茶商和等,就没这么淡定了。
说实话,这几日看着大量的百姓从大秦商行买了东西回去,众人还是有些焦急的,因为他们运过来的商品,几乎都还囤积在手中。
没办法,那帮南阳大户旗下的店铺不敢涨价出售,所以都只买了一点商品充门面,而他们自己又没有店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块肥肉从嘴边溜走。
毕竟谁都无法保证过了今年,明年是何种情况,那些泥腿子兜里还会不会有这么多银子?
所以都在坐等各地的赵家商行无货可卖,关门大吉后,在大展拳脚。
与此同时,李氏和一众南阳大户们也在王府的一间客厅内商量着未来商业方面的事。
“诸位,明日我大秦商行各地的分行,均不会再出售其他的商品了,很长时间内只会出售食盐,铁器和粮食这三种货品,所以大家明日绝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磨洋工了。”
李氏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淡淡威压。
这副样子哪里还是当初趴在马车窗口,被秦大王打屁股的人物?
“这个会长可以放心,我等绝对责无旁贷,只不过这价格若还继续按照大秦商行的价格出售,我等哪怕倾家荡产,也维持不了几日呀!”
“是呀,那帮奸商实在太可恨了,一匹棉布以前最多二两银子,现在却要三两,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