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带着残疾的骑兵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闯营,而曹变蛟也总算是罢手返回。
去的时候整整一万骑兵,回来的却只有三千左右,这让闯王是彻底疯狂了,若非是自己的本家侄子,当场怕不就得一刀砍了李过。
不用问闯王和众人也知道,多半是中了埋伏,华军的骑兵并没有离开,而是隐藏在了许州附近。
可当听完李过的叙述后,众人还是震惊不已,惊讶于华军步兵的反应速度和骑兵的凶悍。
“大王,此战李将军虽然折损了六千多骑,但也斩杀了华军上万人,只能算做平手,不过华军的战斗力和那红娘子的狡诈还是远超我等事先的预估,接下来还需谨慎应对。”
军师一抱拳道,显然担心闯王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激进的事出来。
心里却很是无奈,若非闯王贪图小便宜,硬要突袭,也就不会给对方可乘之机,未战就白白损了七千骑。
闯王也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其他将领也都明白,此战说是打平,完全就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关键是从洛阳到这里,足足好几百里,三千骑兵,是远远无法保证粮道安全的,也就意味着要派更多的步兵,去押送粮草,战事一旦拖久,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虽然吃了个大亏,但依然无法阻挡闯军南下的脚步,只不过比起以往要谨慎多了。
三日后。
红莺带着大军终于来到了许州西南三十里停了下来,而驻守在汝州的第三镇六天前就来到了这里,并修建了三座坚固的大营。
显然如闯军那名军师预料的那般,红莺确实不敢再退了,因为南阳汝州各地,都在收割麦子,所以战场是绝对不能放到汝州和南阳去的。
而许州附近,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
仅仅第二天,闯军的先锋部队十万大军,就抵达了华军大营三十里外,其后的两天,余下大军也陆续抵达。
一处小山包上,红莺第一时间就带着一队骑兵前来探营,望着远处那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营帐,心中着实没多少底气,实在是兵力悬殊太大了。
哪怕三个镇会合到了一起也才四万人左右,唯一的杀手锏也就是那七千骑兵,至于那三万炮灰部队,防守打顺风仗还行,野战冲锋是指望不上的,红莺也不敢指望。
“曹将军,此战我军想要击败闯军,恐怕还要仰仗骑兵带头冲锋了,希望你做好准备。”
红莺叹了口气,一脸凝重地冲着一旁的曹变蛟道。
“中将军放心,骁骑营全体将士已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曹变蛟一抱拳,作为久经战争的老将,他自然也明白,敌我双方兵力如此悬殊,闯军也并非如传说中那般是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取胜,除了骑兵带头冲杀,扰乱敌方阵型,步兵在跟着掩杀,别无他法了。
“好,到时我与你们一起冲锋。”红莺说完,就准备让人去下战书。
“且慢,夫人,此战我军并非一定要力敌才能取胜!”李岩被两人那一脸果决的样,也是吓了一跳。
因为像两人那般搞,即便最后能打败闯军,自身伤亡恐怕也将难以承受。
“李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大王如今在武昌被围,我实在不想和闯军再拖下去了,何况一旦我们避而不战,闯军必定会分兵去南阳汝州劫掠!”
红莺一摆手,显然已经得知秦宇在武昌被围的消息,所以放弃了原本制定的策略,想要尽快结束北方的战事南下。
李岩见她这次态度这般坚决,自己怎么劝都无用,也是叹了口气,但仍然不想放弃,于是再次说道:“夫人,大王雄才伟略,即便一时陷入困局,想来也能轻松突围,何况远水是解不了近火的,夫人若是想着尽快结束战事南下救援大王,最后说不定反而会顾此失彼。
一旦决战,胜了便罢,万一败了,整个河南都将落入闯军之手,大王这两年来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而只要我们能够击败闯军,就算大王在武昌不敌,退回襄阳,我大秦国的根基仍在,随时可以再次南下。”
红莺秀眉微蹙,显然,即便让七千骑兵不顾伤亡的冲锋,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能打败闯军。
见她动摇,李岩大喜赶紧又劝道:“夫人放心,就算闯军分兵,最多也就分十万人,我南阳汝州人人皆兵,加上曹将军的七千铁骑,只需再派一个镇,定能让对方有来无回。”
“李先生,你能保证闯军真的粮草不足吗,万一他们粮草充足,如何是好?”红莺沉默了半晌才道。
“西北贫瘠,河南府也被糟蹋的面目全非,闯军这次出动三十多万大军,事先又没做多少准备,若非打下洛阳,此时恐怕早已断粮了。
何况闯军即便能筹措到粮草,多半也是要从平原府千里迢迢的运来,途中的消耗远远不是闯军现在能负担得起的,就算咱们不派骑兵去截粮道,职下断定,多则半年,少则三月,闯军绝对会不战自退!”
李岩信心十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