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总督,那左良玉将益王推了出来,不但得到了江南文武百官的拥护,还占据了南京城,陛下的旨意又迟迟未到,这可如何是好?”
吏可法急得是团团转,局势变幻之快,让他完全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哎,如今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卢象升长叹了一句,他想等长沙岳阳的消息传来后,再做决定。
如果华军和楚军陷入了僵持,陛下愿意南迁的话,那他就带兵过江,收复南京,诛杀叛臣贼子。
可五天后,崇祯的旨意没等到,等到的却是镇守岳州的李定国投降了秦宇,正率大军进攻江西,而秦宇也彻底拿下了洞庭湖流域,稳固了江汉平原。
“将使者带进来吧!”卢象升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挥了挥手。
不多时,两名文官就被带了进来,这阵子被益王派来劝说卢象升的文官,已经多达十几人了。
其中不乏卢象升的同窗好友,亲戚族人,但却都被拒之门外,今日两名文官见卢象升终于肯见他们都是大喜过望,知道事情有门儿了。
“卢兄,如今大明风雨飘摇,益王殿下雄才大略,有太祖之风,成祖之志…”
“这些话就不要在本督面前说了,直接说来意吧!”
“好吧!”
两人苦笑一下,其中一人一抱拳再次道:“卢兄,那左良玉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益王殿下其实也是迫于无奈,但事已至此,难道卢兄就真的愿意,看着这大明江山最后落入叛臣贼子之手?”
“是呀卢兄,非是我等不忠,而是陛下远在京师,鞭长莫及呀,还请卢兄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拥护益王登基,只有这样才能制衡那左良玉,让殿下和我等不至于沦为傀儡。”
“卢兄,不要再犹豫了,陛下若真南下,就算不立即治你的罪,将来你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
“这阵子那左良玉在城中四处拉拢官员,收买人心,若继续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呀!”
两人说到最后,就差没声泪俱下了,可卢象升的表情却始终没多大的变化,待两人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们回去禀报益王殿下,就说臣卢象升不日将带兵过江,拥护殿下登基。”
“好好好,我等必将卢兄的话带到。”
“卢兄真不愧为我大明的擎天巨柱呀!”
两人都是激动的浑身颤抖,赶忙说道,他们虽然意料到卢象升可能有些动摇了,却也没想到他这般干脆,没费多少口舌就直接答应了。
“卢总督…”一旁的史可法大急,卢象升却是冲着他摆了摆手。
两人也没耽搁,匆匆告辞离去,连益王许诺的一箩筐好处都忘记说了。
“卢总督,难道咱们真要和那左良玉同流合污?”两人走后吏可法,是再也忍不住激动的道。
“宪之此言差矣,我等并非和那左良玉同流合污,而是拥护益王殿下继承大统。”
“可是陛下并未…”
“哎,如今的情况,江南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人来统筹全局,抵御秦军,否则江南守不住,一切皆休,何况益王殿下终究是太祖的子嗣。”
卢象升背着手起身道,心中无奈到了极点,这几日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大明的社稷。
南京城。
此时益王已经住进了皇宫内,太监宫女都是现成的,左良玉也只派了两万人马进城,控制了各城墙和皇宫,余下大军,则驻扎在城外,自己挑了一间气派无比的大宅子,几乎日日邀请城中的文官武将寻欢作乐,拉拢感情。
益王同样每天都在接见文官和勋贵,左良玉虽然非常警惕,但也找不到借口阻止他们和益王见面。
这段日子来,左良玉就感觉到局势似乎越来越不受他的掌控了,但又不知该怎么办,所以心里十分的着急。
想要让益王早点登基,册封他为首辅,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控制朝政,奈何南京的文官勋贵们全部反对,要求选个黄道吉日,面对将来所有文官勋贵们的反对,左良玉也不得不考虑后果,最后只得采取分化拉拢的策略。
益王不是不想登基,而是不敢登基,因为现在登基必定是个傀儡,而城中的文官勋贵们同样也知道,若不将卢象升拉进来,朝堂之上,恐怕没人能制衡得了左良玉。
虽然江南的大儒遍地走,讲道理玩权谋,没人会将左良玉这个武夫放在眼中,可手中没兵,万一左良玉动粗,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当初的董卓,在朝堂上何时讲过道理?
所以在得知卢象升同意后,益王和城中的文官勋贵们都是兴奋不已,毕竟卢象升好歹是文官出身,又是江南人,手中的兵马并不会比左良玉少。
何况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只老虎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两只老虎他们才有操作权谋的环境。
相反左良玉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想到一向对崇祯忠心耿耿的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