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欣的眼底却出现了一抹慌乱,赶忙扭头想要往屋里躲去,却被她母亲给又拉了回来。
“诶,这孩子你还想往哪儿去,这三位一看就是神仙,是不是来找你的?”妇人对着薛欣叫道。
慕容妮眸光动了动,随即开口唤道:“薛姐姐。”
薛欣此时背对着他们三人,慕容妮看不到她骤然红了的眼眶,薛欣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扭过身来便朝着慕容妮笑道:“是小妮儿啊,怎么想起找我来了呢,你看我家这,这都没有个下脚的地方……”
说着,薛欣便走过来拉住了慕容妮的手,接着说道:“倒是委屈了你了。”
慕容妮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来这里,是要给薛姐姐送东西的,薛姐姐走的急,有件东西忘了带了,趁着这次下山,就给姐姐带过来。”
听着慕容妮的话,薛欣眼里微微有些疑惑。
慕容妮将自己身上的包裹解了下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
一双绣着虎头的婴儿鞋。
薛欣的眼泪登时便从眼眶中掉了下来,一时竟止不住般的,看着慕容妮手里的那一双婴儿鞋,整个身子无力地跪倒在了慕容妮的面前。
这妇人一见薛欣哭了起来,整个人也惊住了。
慕容妮的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
不知薛欣哭了多久,她才从慕容妮的手里拿过那一双小鞋子,哽咽着看向了慕容妮,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慕容妮点点头,接着问道:“小蝶说那天晚上薛姐姐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和徐姐姐的事情有关,便找到这里来了。”
紧接着,慕容妮满眼都是认真地看着薛欣:“薛姐姐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薛欣对上慕容妮的眸子,到底还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天我下工早,想着徐姐姐做工的时候,晚上就吃不上饭,于是便在我做活的地方买了些吃食,想要到简连峰给徐姐姐送去,等我到了雏元真人府,那些守门的弟子却不让我进去,正巧这个时候徐姐姐路过,把我给带了进去,我给徐姐姐送了些吃食,同她寒暄了几句,刚想走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叫徐姐姐到雏元真人房里去,听着好像很急似的,徐姐姐便没管我,急匆匆地跑去了。”
薛欣说道这里的时候,原本已经好些的眼睛又开始流起了泪水来。
“徐姐姐走了之后,就没人能带我出府邸了,雏元真人府很大,我一个人在里面绕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门,忽然间我身边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道十分怕人的惨叫声,我整个人不敢动了,后来那惨叫声和哭声就不断地出现,我细听起来,才发现那竟然是徐姐姐的叫声!”薛欣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愈发的崩溃了:“那雏元真人侮辱了徐姐姐,我听见徐姐姐想要逃跑,叫人救命,可是我没有办法,那可是金丹期的真人,他碾死我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我甚至都不敢出声,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后来我看见徐姐姐的尸体被人从房间里抬了出来,我还是不敢动,一直等到夜里雏元真人府内守卫松懈的时候才逃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来先前雏元真人府中的人曾经见过我,心中害怕……害怕将自己的性命也牵连进去,便连夜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门派。”薛欣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泣不成声了。
在屋口一直听着的妇人也满脸的震惊,她没有想到女儿突然离开了昆仑派竟然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月离光和郁文轩的脸上也是十分的凝重,他们身为内门弟子,同雏元真人难免会有一些接触,曾经见面时那真人对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却没有想到他竟是人面兽心,做出了这等事情。
慕容妮袖下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她咬着牙说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和雏元真人府脱不开干系!我一定不会让徐姐姐含恨而终的,薛姐姐,我要状告简连峰雏元真人,你可愿跟我回昆仑派做重要证人?”
慕容妮所说的这一番话,可是将薛欣给吓了一大跳,她满脸悲怆地看着慕容妮说道:“小妮儿,我看这件事情还是过去吧,那简连峰的雏元真人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他可是金丹真人啊!弄不好咱们连命都要丢掉!”
听到了薛欣所说的话时,慕容妮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愤怒:“如何过去!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而且死的人还是徐姐姐!”
“既然徐姐姐已经死了,就不要因此再有其他的人死了啊,小妮儿,我们只是杂役弟子!我们无依无靠,又拿什么去状告那雏元真人?”薛欣叫道,她又垂眸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小鞋子,然后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将徐姐姐给好生安葬了,多给她烧些纸钱,在世的时候,徐姐姐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不能等死了也像是生前寒酸。”
“徐姐姐含冤而死,哪里能安然入土!”慕容妮的声音也忽然拔高了一度,她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的薛欣,继续苦劝道:“徐姐姐生前对我们那么好,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