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妮睁开了眼睛,看向俞酒儿。
“你今天想要说什么来着,什么线索?”俞酒儿开口可道。
慕容妮的眉心轻轻蹙了蹙。
她怎么感觉,有一种正在被人窥探的感觉?
不动声色地将整个屋子都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那种感觉却始终萦绕在心头。
俞酒儿见她不说话,不由碰了碰她的手臂“小……”
“没什么,我看一副刺绣很是精致,可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后来听了范娘子对飞云针法的讲解这才找到线索。”慕容妮朝着她淡淡笑了笑,截断了她要叫出自己本名的趋势。
听着慕容妮的话,俞酒儿先是感觉一阵疑惑,后来也慢慢明白了过来,便又重新钻进了被子里“那就早点睡吧,明天好继续同范娘子请教。”
慕容妮爬到了床头吹灭桌上的灯烛,又重新躺了下来。
“外面有人?”俞酒儿的声音在慕容妮的识海中响起“我没有感觉到范娘子在外面啊?”
“不是范娘子,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今天我去范娘子房间里拿雨伞的时候,从柜子下面发现了一块黑色的碎布,这布料并非是普通人用的,而是法衣上面的,我感觉有些熟悉,而且和山派的弟子服便是黑色的,我想,这可能是和山派弟子身上的。”
“和山派果然来过这个地方,那他们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他们的样子,”慕容妮沉思了许久“不像是故意隐瞒的,有可能他们真的不知道,或者是被消除了记忆。”
“让整个镇子的人都消除了记忆?”俞酒儿惊讶“或许还有漏网之鱼,咱们要不要到处找找?”
“我感觉和山派的弟子遇到了不测,的确是要找的,但是我们只能在暗地里寻找,这一股窥探的感觉……到现在还有,往后咱们两个有什么话都用传音来解决,就算是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也要用化名相称。”
“好,那咱们明天怎么找?”
“谢大夫的医馆,”慕容妮想了片刻,接着说道“这些天咱们先跟谢大夫打好关系,医馆是人们经常走动的地方,或许可以让咱们查出些什么来。”
“好。”
说完之后,慕容妮便打算休息了,这一整夜过去,直到天亮的时候,那股被窥探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清晨,朦朦胧胧间,俞酒儿听到了一句话。
“杨爱酒,都这个时间了,你也该睡醒了吧。”
俞酒儿睁开眼睛来,朝着声音的源头而去,只见慕容妮正坐在梳妆台前,将面纱戴在了脸上。
俞酒儿起床伸了个懒腰,开口道“这么早。”
“不早了,我等下去范娘子那里学习飞云针法,你先去谢大夫那边帮帮忙,他一个人经营医馆还要忙着款待咱们,可能会忙不开。”慕容妮说道。
俞酒儿自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口应了几声便走出门去了。
仁心医馆
“谢大夫!”
听到这呼唤声,谢文瀚抬起了头来,见俞酒儿正站在门外朝着他挥手,便弯起了嘴角,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朝着俞酒儿的方向走来。
“杨姑娘,你来得这么早!”谢文瀚颇有些惊讶。
俞酒儿朝着他笑笑“宁一说你又要忙医馆的事情,又要忙着款待我们,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我先过来帮帮忙,她学一会儿刺绣就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今日你们是客人。”谢文瀚不由说道。
俞酒儿却是十分爽朗地挥了挥手“这有什么的,你刚才是在算账对不对,我也会算账,我来帮你算!”
这日没了雨,白日里走动的人多了些,人们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俞酒儿这个生面孔。
俞酒儿和谢文瀚进了医馆,一位大娘便笑着同谢文瀚打招呼道“谢大夫啊,是你的亲戚来看你了吗?”
谢文瀚赶忙解释道“这位姑娘是陪着另一位姑娘来跟随范娘子学习刺绣的,现在就住在范娘子家中。”
那大娘笑着也同俞酒儿打了招呼,买完药便离开了,于是众人们这才知道了俞酒儿和慕容妮,安平镇鲜少有外地人来,一个上午的功夫,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镇子。
等到中午的时候,慕容妮也来到了医馆中,中午时医馆人少,谢文瀚和俞酒儿倒也轻松了许多。
远远地看到慕容妮手中提着两坛子酒来,谢文瀚赶忙迎了出去。
“宁姑娘!”谢文瀚走了出来,看到她手中的酒后,便道“我已经备下了好酒,你怎么还买了?”
慕容妮将手中的两坛酒交到了谢文瀚的手上“路上遇到了卖货郎,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便挑着那样重的担子,便买了两坛酒来,若是喝不了存着也好。”
“有我在怎么会有喝不下美酒的情况?”俞酒儿笑嘻嘻地跑了出来,从谢文瀚的手中摸了一坛酒出来,打开了坛盖闻着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