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慕容妮的脑海中很快便有了思绪。
“小酒儿,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我在范娘子家的衣柜下面看到的那块黑色碎布吗?那一定是和山派弟子的衣服碎片。”
“这……这又怎么说?”俞酒儿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东西。
“我今日又去了王平安家里,王爷爷的情况好一些了,今天他清醒了一段时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王平安快跑,像是他们正在被什么东西攻击一般,我可以肯定,王爷爷就是那个安平镇中唯一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人,和山派的弟子肯定到过这个地方,要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有等王爷爷清醒过来。”
“难道说安平镇的百姓们都被那灵犀树抹去了记忆,为何王爷爷能够躲过去?”
“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王家所在的那个位置,寸草不生,而我也去过几次王家,并没有从他们那里发现裂痕,或许那个地方就存在着什么东西,正好是令那灵犀树畏惧的东西,因为在那个地方,王爷爷才幸免于难,不过灵犀树应该知道王爷爷的存在,它已经将整个镇子上的百姓的记忆都抹去了,却因为王爷爷躲在那里而束手无策,便只有通过王平安身上的那个长命锁,将魔气带回家来伤害王爷爷,而王家所在的那个地方……”慕容妮沉默了下来,想起了今天自己神识被伤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先前所看到的灵气和魔气交杂在一起,是因为那一株灵犀树正在慢慢入魔,所以它的灵气才不会纯净,并且对安平镇的百姓们作出这样的事情,还将和山派的弟子们掳走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入魔,”慕容妮眉心紧皱:“或许和王家地底下那东西有关。”
“这个我能够明白,若是灵植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或许会提前打开灵智,王家地底下那东西是什么?是它影响灵犀树早开灵智,祸害百姓的吗?”
“我不敢确定,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被灵犀树盯上了。”
慕容妮的话音落下,俞酒儿心中咯噔一下。
“因为……我今天看到那藤蔓了么?”
“你在看灵犀树的时候,灵犀树同样也在看你,”慕容妮传音道:“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安平镇。”
“啊?难道我们不能先躲到王家去吗,灵犀树不是不敢到达那个地方吗?”
“我们要先将和山派的人救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灵犀树的掌控下,门派弟子都在各执法堂中留有魂灯,若是不幸殒落,执法堂中的魂灯也会随之熄灭,执法堂便会派人出去查清楚弟子的死因,若是和山派有人死了,必定会有人来,而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和山派弟子既没有回到门派里,在安平镇中也找不到踪影,那肯定就是被灵犀树给囚禁起来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明日假借家中出了事情要立刻赶回去,我们先离开安平镇再做打算。”
“等咱们离开了,灵犀树应该会放松一些警惕吧。”俞酒儿传音道。
慕容妮为的也是这样,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俞酒儿,便是怕她过于担心,这些天她在范娘子家的地上发现多了好多处裂缝,这显然是那灵犀树已经开始怀疑她们两个人了,尤其是她第一次去了王家之后。
灵犀树无法到达王家,自然也不知道那天在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王平安很少往外面跑了,也因此无法将魔气运输回去。
翌日清晨,慕容妮和俞酒儿便收拾了东西,说家里突然有人病故,要立刻回去,来不及再学习飞云针法了,范娘子虽然舍不得两人,但又因着是家中丧事不好挽留,临行前给两人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离开镇口的时候,谢文瀚也远远地跑出来送了,手上还提着两坛自己珍藏了多年的酒。
“宁姑娘,杨姑娘!”谢文瀚跑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看向两人问道:“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慕容妮故意用术法将自己的眼眶弄红,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哭过一般,俞酒儿站在她的身旁说道:“宁一她表姑死了,我们得回去奔丧,你们不知道,宁一从小就和她表姑亲近。”
若不是此时正被灵犀树监视着,慕容妮恨不得用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上,难为她还用法术故意将自己弄得像哭过一样,俞酒儿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竟眼不眨气不喘,平静得很。
不过谢文瀚倒是没有在意这些,扭头看向了慕容妮,眸中也不由多了一分关切,哑然无声了许久这才开口柔声说道:“宁姑娘……节哀。”
范娘子也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慕容妮的肩膀说道:“这就出发吧,路还远着呢。”
终于同二人告了别,慕容妮和俞酒儿走出了很远,直到彻底看不到灵犀树枝条的痕迹了,这才松下了心来。
俞酒儿往旁边一倒,整个人瘫在了河边的石头旁,开口叫道:“这些天可是把我给憋坏了,为了不露出马脚,我天天就说那么几句话,现在想想那几天不管说了什么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