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归玄瞪着凌墨雪。
凌墨雪勇敢对视。
对视了好一阵子,夏归玄忽然道:“你又想替我决定处罚了?”
凌墨雪吓得跪地:“不、不是……”
夏归玄一把拉住她:“吓得那样干嘛,搞得我多卖乖似的,有人投怀送抱我反而责怪……你看我像那些搞笑视频里看的时候妹子缠来一脚踹飞的人么?”
凌墨雪忍不住笑了一下,却一时不解他到底什么意思。
夏归玄转身踱了几步,到了窗前。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远处一片残霞,映得这天地无端端看着有了点沧桑之意。
“墨雪……”
“啊……”凌墨雪来到他身边,偏头看着他的侧脸。这一刻她也有点分不清真与幻的味儿,恍惚中总像是剧中姒太康在对她喊“阿雪……”
“我这样的人,跑来演戏,你之前是不是曾经腹诽过,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格调掉了一地。”
凌墨雪憋着笑意和复杂的情绪,低声“嗯”了一声。
“这本书呢,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往,我去演,是一种纪念。必然有人会认为,这种纪念是沉湎过去,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觉得,我想做就做,随我心意,没什么好或不好。可能我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也可能确实属于随心所欲,你认为是哪种?”
凌墨雪怔怔地想了一阵子,摇头道:“我……未达如此领悟之时。”
“其实你该有了……你那圣血与轩辕剑意,算得泼天机缘,只是跃进太快,还缺了沉淀,如今说你是什么级别都不太好说,需看你问道环节如何。对这种事情的领悟,也属道途一环,是你该有自己理解的时候了。”夏归玄道:“人最难看清的是自己,我也一样,你说,我不怪你。”
凌墨雪犹豫道:“可能都有吧,主人或许确实有些沉湎过去之意,但也属于想做就做,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夏归玄失笑:“你倒是和得一手好稀泥。”
凌墨雪道:“不是呢,确实这么想的。这二者可未必冲突呢,真随心者就不纠结这个,我想沉湎过去,那就沉湎过去,有什么好分辨的。”
“哈哈哈……”夏归玄大笑起来,却没说她对不对,只是道:“也算是一种理。”
凌墨雪依然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
这天下无敌的男人心中有些心事和过往的样子,忽然更有魅力起来,好像一尊只能远观膜拜的神祗雕塑活了过来,进入了凡尘。
“我本来不会有这么多想法,比你现在所见的冰冷很多,也没有人情味得多。如果你遇的是之前的我,你大概率已经被我宰了。”
凌墨雪:“……”
好吧一点都不好看。
“我在寻求大道的过程中,偶遇一位大能,他道与我相悖,却走得比我远……本来这件事不该困扰我太久,但后来因事受伤,至今未愈,此时的心灵有了破绽,实力早不复全盛之时,曾经那一丝困扰终于开始扩大了。”
凌墨雪心惊肉跳。他已经这么强了,却还是受伤未愈的状态,实力不是全盛!
而且……世还真的有比他更强的人!
“我说是随心所欲,其实借着这种随心的借口,逐步在释放一些被漫长的岁月压制了的东西……之前几天我没想到这点,如今想到了,却一时不能确定到底该不该停止,是不是错误。”
凌墨雪听了都觉得头大,问道最艰涩,同样的表现可能源于不一样的心境,差之毫厘可能谬以千里,她哪里敢在这瞎说,只得闭嘴不言。
夏归玄却回到了正题:“那天我跟你说,亲亲摸摸的我可不会负责,这话你听了是不是觉得很正常?演员演戏,我无情,你无心,诠释的不过是别人的人生,有什么好负责的,这都要负责,天下演员岂不乱套了……”
凌墨雪终于笑了:“本来就很正常,我甚至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解释。”
“但演员诠释别人的人生,表演给别人看,是一种工作。而我不是啊,墨雪,我是在寻找自己的纪念,谁有资格让我演给他看?如果我亲亲摸摸,那就是我自己想亲亲摸摸啊。”夏归玄终于转头看她:“所以那一天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绝不正常,是在姒太康的状态未曾出戏,我那是在调戏你。”
凌墨雪愣了。
“刚才我以为你肯定不会拍床戏,很无所谓地那么说……结果你居然说肯拍,为了自我惩罚?我倒是始料未及。”夏归玄说着都有些哭笑不得:“好啦,我们拍听弹琴那段就行了,这段戏根本无需理会。你看,正好太阳落山,很合适场景。”
凌墨雪怔怔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自己想,那才叫惩罚啊。”
夏归玄:“?”
“……没,没,随便说的。”凌墨雪偏过了脑袋不去看他,咕哝道:“拍个戏而已,扯了一大篇的问道,快可以开坛讲法了。主人确定自己这叫随心所欲?丢不丢人。”
夏归玄:“……我看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