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方良起身便跟着狱头离开牢房。
毕竟上法场之前,囚徒还需要洗漱一番。
不管生前所犯何事,临走之前都得衣冠体面。
尤其是方良此等人物,更不能轻易怠慢。
换了一套整洁衣冠,将原先散落两鬓的乱发扎起。
看着铜镜之中,衣冠得体的自己。
方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跟着狱头前往法场。
早在方良吃最后一顿饭前,叶凡就已经命人公布今日处决方良的告示。
法场外,早已是水泄不通。
尽管百姓已经相信,叶凡先前所说有关方良的罪状。
但是不知为何,总想看方良最后一眼。
或许,他们心底还是愿意相信方良是清白的。
只可惜,他们无法改变叶凡的决定。
叶凡此刻正座书案后,轻抚着手中令箭。
现在只待时辰一到,丢出令箭。
被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方良,将被彻底铲除。
想到这里,叶凡只觉得浑身激动的轻颤。
强忍着笑意,以免被围观百姓所察觉。
只见狱头带着方良来到行刑台上,方良双膝跪拜在地。
伏首轻触在布满血迹的木台上,抬头看向叶凡笑了笑。
见到方良如此模样,叶凡差点没忍住冲动丢出令箭。
“吉时已到!行刑!”
叶凡丢出手中令箭,朝着站在方良身旁手持阔刀的刽子手下令道。
刽子手得到命令,弯腰拾起脚边酒坛。
豪饮一口浊酒,随后喷洒在阔刀之上。
摘下方良脖颈后的令牌,随即高举手中阔刀。
猛地落下,方良不由紧闭双眸。
“看来,你也不想之前说的那么不惧生死啊?”
就在方良困惑,为何迟迟没有痛楚感觉的时候。
一句略带玩味的笑声,在方良耳边传开。
随后方良发现,原本捆着自己手脚的绳索被一刀斩断。
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刽子手。
不知为何,方良总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见到方良如此困惑模样,刽子手笑着揭下粘粘在鼻息下的胡须。
直到此刻,方良猛地瞪大双眸。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良总算是回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先前正是对方将自己挑下马,没错,刽子手正是兰彻假扮的。
“当然是奉殿下指令,特意前来搭救方先生。”
兰彻扛着阔刀,伸手将方良搀扶起来说道。
“你是何人!居然敢劫法场!”
叶凡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指着兰彻怒喝道。
“既然知道小爷是来劫法场,还敢对小爷指指点点?”
兰彻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坐在书案后叶凡。
猛地将手中阔刀,朝着叶凡丢掷而来。
刀身没入书案之中,叶凡整个人吓的瘫坐在地。
刀锋距离叶凡只不过几寸间距,吓瘫在地的叶凡裤腿明显有些湿润。
“居然吓的失禁了?这般胆小如鼠,也敢妄称郡守?”
“方先生,这般怂货岂能与殿下相提并论。”
原本兰彻还以为,方良执意辅佐的叶凡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现在看来,当真不值一提。
与顾言相比,叶凡根本毫无胜算。
听到兰彻的询问,方良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正如兰彻所言,叶凡岂能与顾言相比较。
“都愣住作甚!还不给本官拿下他们!”
反应过来的叶凡,朝着楞在周围的大军怒吼道。
其实驻扎法场四周的大军,并非是真的愣住了。
而是不太愿意出手阻拦,在他们心里还是希望方良能够活下去。
只可惜,军令不可违。
正因如此,大军朝着法场缓缓收拢。
方良见状,疑惑的看向身旁搀扶自己的兰彻。
“不会劫法场的就你一个吧?那你刚刚还把武器丢出去?”
“用的不顺手,所以才丢出去吓唬吓唬他。”
“当然不可能就我一个,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兰彻指向不远处,不断溃散的大军笑着说道。
“憨货!接戟!”
不断溃散的大军中,传来一声怒喝。
随后一把长戟,朝着行刑台径直飞来。
兰彻双膝发力,猛地向上跃起。
双手握住戟身,随后双臂使劲挥舞长戟。
即将靠近行刑台的大军,顷刻间,便被长戟所击溃。
“果然!还是长戟用的顺手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道全!你骂谁憨货呢?!”
反应过来的兰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