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嵩派人再度打探李傕虚实之时,李傕这边,却是早已坐不住了。
来自几十里外郿邬的战报,他已经收到了。
劫掳了郿邬的那伙贼人,兵不血刃,再度拿下了樊稠的五千精锐。
“废物!就没见过比这更废的废物,军阵之中,岂能顾忌得了那些,冲上去直接攻城便是,畏首畏尾,投鼠忌器,你不死谁死!”
这样的话,李傕在营帐之内已经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军中司马、军候等人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进言。
此时的建言献策,是有风险的。
若顺了李傕的话柄,真的给出一个不顾相国阖族生死,只求平定郿邬的主意,事后他们恐怕也好不了。
但大家也不好就这么干杵着,这时部将杨奉说道:“将军,何不请黎老前来卜上一卦?”
杨奉原为白波军将领,被招安后,率领所部,便留在了李傕军中。
他这一句话,其实是有些毒的。
仗该怎么打,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总得有个人出来背锅。
届时,不管这仗打成了什么样子,董事族人又死了多少人,先把这个巫砍了再说。
但李傕这个脑回路,还停留在对樊稠的怒火上,愤愤喝道:“请黎老来有何用?倒不如拜拜相国。”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对于李傕供奉董卓这个事情,他们之中多数人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忠心、尊敬相国这个是应该的,但你没事干就弄个神位,时不时焚香跪拜一下。
这就……
像个神经病!
李傕刚这么说完,就这么干了。
手中捏着香,还念念有词的,好像远在长安的董卓能听见似的。
看着李傕做完这一切,他最信任的亲兵曲长宋果,忽然灵机一动,说出了一个主意,“将军,或可诈开城门,以一队精锐之士突袭。”
李傕搓着手,闻言目光猛然一亮,急问道:“细细说来。”
宋果其实也是灵机一动,李傕这么问,反倒是把他给难住了。
他怔了片刻片刻,这才自信说道:“回将军,劫掠了万岁坞的显然是一伙胆大妄为的贼人,盗马贼而已。他们所图,不过钱、权、美女,以百人兵行险招,此刻他们的内心肯定也是极其惶恐的。”
“若将军率军兵临城下,不谈攻城,却许以高官厚禄等好处,只求相国阖族安全,贼人定然会信以为真。等他们出城,届时,将军在左右埋伏一支精锐,破敌当如探囊取物。”
李傕一边想着,一边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但他还是想再斟酌一下,便问道:“你们其他人呢?有没有啥良策,一并说道说道。”
军候王昌问了一个问题,“若那货贼人并不上当,又当如何?”
李傕一怔,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的还给了宋果,看着他问道:“对啊,如果他们不上当呢?”
“这……”宋果愣住了。
不上当咋弄?他也没想过啊。
杨奉忽然笑了两声,说道:“贼人以相国阖族为要挟,便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若不上当,将军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破城,击杀他们。”
“相国的族人不打算救了?”李傕的眉头一挑,言语间有些不悦。
虽说他把樊稠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这同样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他也照样难以抉择。
“故而,末将建议将军以最快的速度破城!”杨奉纳头说道,“贼人不过区区百人,此刻城中,又有樊将军所部五千人马,及万岁坞屯军数千。若城外闹将起来,贼人定然首尾难易相顾。末将不觉得樊将军会蠢笨到不抓住如此的天赐良机,就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等着。”
李傕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不错,不错,如此计较,方为万全。”李傕赞了一声,喝道,“传令全军,即刻兵发郿邬,杨奉率军五千,为后翼,拖住皇甫嵩这老狗。”
“喏!”
众人一声沉喝,即刻动身。
……
战场上的风云变幻,波诡云谲。
但此刻,在那长安城内未央宫中,场面也有些诡异。
刘协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女人——伏寿。
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
但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此刻在刘协的面前,用极其哀怨的语气,诉说着她的寂寞孤独冷。
刘协的脑子是懵的,他曾经在这个年纪还在玩过家家。
结果现在有这么一个姑娘,欲语还休的对他诉说着,你不睡我是不是厌恶我之类的话。
这搞得刘协真有点儿怀疑人生。
太特么小了,两手伸出去几乎都是空的,玩个锤子。
太邪恶了!
万恶的旧时代啊……
“贵人,朕只是觉得你这身子骨,现在还经不起捣药。等过些时日,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