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小舅子情急之下从门外冲进来,“他妈的,老子这就撕了票,让你他妈的充硬汉“说着就要去夺刀,沈隆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就这么看着他。
柳子帮把眼一横,一拳砸在王掌柜小舅子的手腕上,“老三,杀人撕票可不是这个价要杀,我放了他,你自已去杀。“江湖中人最讲义气,而且今天还是在关二爷面前,你让他杀这么个义薄云天的好汉子,那柳子帮以后可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沈隆双手抱拳,“柳掌柜今天的恩情我陈六子记下了,以后到了周村知应一声,我一定请各位喝个痛快!”
“客气客气,今天是咱们办错了事儿,没多打听就接签子了,日后兄弟不埋怨我就行!”柳子帮赶紧回礼,“今天不是时候,兄弟回去晚了家里人怕是担心,我送你到路口,明天我再上门赔罪。”沈隆倒是没有玩用香头烧人的手段,柳子帮对他还不算太内疚。
于是俩人有说有笑到了路口,王掌柜的小舅子老三看着情况不对就赶紧跑了,柳子帮也没拦着他,到了路口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沈隆离开。
下去之后,柳子帮找人打听了打听,知道了陈寿亭供养锁子叔的事儿,这下就更加敬佩了,当天就带着人备了礼物来通和染坊找沈隆。
“六子这样的人,我没见过我回到客栈之后,就打听陈六子是个什么人,客栈里的人都熟悉六子,说当年一个老头子给了六哥半块饼,六哥至今不忘,现在六哥发了财,供了十年白面我听得都掉了泪,这回真是绑错了人我柳子帮很少服人,这回算是服了这是一坛兰陵好酒,还有一个肘子六子你要是不嫌弃,咱俩就好好喝两盅至于王家的事儿,你一句话,我就去把老三给宰了。”柳子帮拍着胸脯道。
“柳掌柜客气,不过咱们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他不仁可我不能不义啊,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就不劳烦柳掌柜了!”说着沈隆起身,“既然诸位到了周村,那就该是我做东,走,咱们喝两盅去!”
到了周村最大的酒楼,沈隆要了最好的席面,端起酒杯和柳子帮他们喝了个痛快,酒席上说起各种江湖上的事儿,听得柳子帮佩服不已,“兄弟你说得对,咱们跑江湖的也得讲个道义啊,不能让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
王掌柜则在远处墙角躲着,偷偷看向这边,急得都快哭了,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一当土匪的这么看重义气干嘛,收钱办事儿不就完了么?
周村的老百姓则是议论纷纷,这回王掌柜让人绑陈六子的事儿他们可是都知道了,不由得生出同仇敌忾之感,你说大家都是做生意,彼此有竞争那很正常,生意上的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可你找人绑票这算啥?都像你这样,以后谁还敢在周村做生意?
酒席散去,沈隆把柳子帮他们送走了,王掌柜赶紧登门赔罪,沈隆却是没有深究,也懒得追究他的责任因为这样可以显得自己仁义,能落个好名声,至于报复么,这事儿传开以后,大昌染坊可是没有一个客人登门,王掌柜这生意在周村是肯定做不下去了。
事实也正如沈隆所料的那般,从那天开始,王掌柜的生意日渐冷落,最后只能把染坊卖了回老家去了,他的小舅子更是被他好好骂了一顿,要不是他,自己的生意还垮不了这么快。
反观通和染坊的生意则是越来越好,大家都知道陈六子的仁义,而且人家也土匪的威逼之下也不肯以次充好,这说明人家把诚信看得很重,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他们放心渐渐地,周村的染坊一个个被挤垮,形成了通和染坊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生意一大,就得拓展新的进货渠道,等稍微有点空,周掌柜就让沈隆去魔都买坯布,毕竟魔都现在可是中国眼下最大的纺织中心,松江布衣被天下可是从明朝就开始了,这里背靠富庶的江浙,原材料和市场都不缺,门口就是远东最繁华的港口,能及时了解西洋动态,从西洋进口各种先进的机器,所以周掌柜在沈隆临走前还专门叮嘱了他。
“听说现在魔都那边都开始用机器染布了,你到了魔都之后记得去成通染厂看看,好好瞅瞅机器是怎么染布的!张店的卢老爷想和咱们合伙,买下青岛的染厂,咱们总得提前弄清楚情况不是?”周掌柜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这倒是个好机会,陈六子这人手段挺高明,为人同样出众,奈何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不识字,这就让沈隆有很多办法都没办法拿出来用,改变的太突然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去魔都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于是沈隆坐了火车一路南下,哐啷哐啷慢悠悠到了魔都,先去市场上溜达一圈,买好了坯布,然后又专门去了趟成通染厂,见识了一番所谓的机器染布,和厂里的工人们聊了聊。
从工厂里出来,沈隆转头就去了书店,买了一堆化学和机械方面的书籍,然后又买了几本学识字的书。
这一时期的书价可不低,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在阿累的一面中有详细记载,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