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就算到了沈阳,我也一直帮着沈小姐打听那位霍军长的事儿呢,终于让我从一个来济南出差的金陵军官那儿打听到了。”王志武给沈隆说着霍长鹤的事儿。
“霍长鹤当初是政府派到日本的军事留学生,他是学的野战后来他被张少帅请来,也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些留学生将军,这在中国也是头一份儿他的同学很多,东北失利后,上边儿把他调离了东北军,也就是现在的西北军他现在在国防部军需处,据说是个肥差。”说着王志武偷偷看了沈隆一样,“六哥,这事儿我谁也没说。”
“你小子,又开始乱琢磨了!”沈隆轻轻拍了王志武脑袋一巴掌,他那能不知道王志武话里的意思啊,他肯定是瞅着沈远宜长得好看,还以为自己有了啥心思,“去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沈小姐吧,她要是想去金陵找霍长鹤,你就帮她买好火车票,在找两个靠谱的人把她给送过去。”就沈远宜的生活能力,这一趟火车要是坐下来,搞不好行李还得丢。
行李丢了那是小事儿,可要是人也丢了,那可就是亏大了,沈隆愿意救她一方面是慈悲心作祟,另一方面可不就是冲着她身后的霍长鹤么。
“诶,我知道了。”王志武见沈隆的神情不似做伪,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应下来,然后就赶紧出去办事儿去了。
结果,等沈远宜知道了这件事儿,却也没有马上就去找霍长鹤,而是到了沈隆家里,陪着采芹聊天说话,又给福庆辅导了一会儿英文,一直等到沈隆下班回来,“六哥,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亏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嗨,你也知道,我是要饭的出身,当年还不是遇到那么多好人,我那儿有今天啊,现在我有了点钱,也有了点能力,一想到当年那些人对我的好,就愿意做点善事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要是真感激我,以后遇到谁有什么麻烦了,你能搭手就稍微搭一把手吧。”沈隆笑着说道。
“那不一样,我可是知道,六哥你从来没忘记那些年帮过你的人苗先生给你一个馒头,你每到过节就来苗先生家里拜会锁子叔收留了你一晚,你直接还了人家一套大瓦房,还顿顿白面供应着,找人伺候她。”沈远宜急了,“我就算比不上六哥,可也不能当忘恩负义啊。”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和霍军长分开了那么就,好不容易才知道他的下落,我看你还是赶紧给他发一封电报先联系上,等弄清楚了他在金陵的住处,你再去找他。”沈隆做出安排。
“我听六哥的,那就先给他发一封电报吧!”一听沈隆并没有坚持要自己马上就去金陵,沈远宜也就安静下来,继续和采芹说起话来,俩人还约着明天一起出去逛街,如今沈远宜可没有沦落风尘,并没有抬不起头来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沈远宜也一直陪着采芹说话,只是偶尔才和沈隆说上一两句,吃完饭沈远宜就回去了,这些天她一直住在赵东初家里,赵东初的太太兰芝也是有文化的新时代女性,俩人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
第二天沈远宜就去给霍长鹤发了电报,没过几天霍长鹤就给她回过来了,沈远宜兴冲冲地拿着电报来找沈隆,“长鹤说他最近刚好要来济南出公差,让我先在济南安安心心等着,到时候他办完了公差就带我去金陵。”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就继续待在兰芝那儿吧,和她骑骑洋车,弹弹洋琴就挺好的。”沈隆不光知道霍长鹤要来,还知道他为什么来。
“六哥,那天你要是有空,我给你弹钢琴听吧哦,把卢先生、孙先生他们都一起叫上。”话刚说出口,沈远宜就觉得单独约异性给他弹钢琴有点不太合适,于是马上补充一句。
“那感情好,我还没怎么听过洋琴呢!”沈隆笑着应了下来,不过对沈远宜的琴艺,他可没多少期待,毕竟他可是现场听过诸多世界顶尖钢琴大师演奏的人,而且若是论起在音乐上的造诣,如今放眼全中国也无人能和他相比吧?
不管是冼星海还是聂耳,估计都比不上他,要说天赋沈隆或许比不上他们,可谁让沈隆比他们多了近百年的见识呢不过要说起民乐来,那可就不一定了,毕竟那位二胡圣手阿炳先生如今还在人世呢。
过了几天,沈远宜就给他们弹了一段她最喜欢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这是德彪西的经典作品,不过至于演奏技法么,也就那么回事儿,震慑卢家驹等人倒是够了。
沈隆在这儿悠哉悠哉的听琴呢,藤井却悄悄到了济南城中,在高岛屋落脚,他打算找人在济南合作开染厂了,不过这回他可没打算找沈隆。
因为青岛那边的染厂已经出事儿了,沈隆离开青岛的时候带走了所有元亨和大华染厂的技术骨干,逼得藤井只好从日本国内请了几位技师过来进行指导,结果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刚把第一批技术工人培训出来,这两家厂子的机器就几乎同时出现了问题,渐渐失去了用处,气得藤井破口大骂。
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