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此良法,为何不早献上?”
聂伤忙道:“此乃小人刚才想到的办法,一得之便急忙来献。”
“嗯,好好好,非常好!”隶臣心中喜悦,竟然失态的在聂伤肩膀上拍了两下。
看到周围家奴和贱奴的奇怪眼神,他反应过来,又板起脸,摸过聂伤的右手在身上擦了擦,给几个家奴下令:“以后皆按此法搬运木料。速行之!”
又指着聂伤道:“此奴每日之午食,双倍予之!”
“谢大人!”
在一片艳羡的注视中,聂伤看到了乌鼬毒蛇般的目光,心中不禁冷笑。
……
盛夏日长,一直到夜幕降临,运木归来的奴隶才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圉棚,顿时都如释重负。
此刻,在他们眼中,这个潮湿闷臭的地方,竟如温暖的家一样安逸。
尽管疲惫欲死,众奴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倒地就睡,而是沿着周边挤着坐下,中间留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甲棚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空地中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圉霸乌鼬靠着东墙盘腿而坐,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一双黑魆魆的大手不断捏合。
新来的落魄贵族聂伤则靠着西墙伸直腿坐着,正闷着头小口的喝水,神态自若,样子轻松惬意,好像竹筒里装的不是溪水,而是美酒一样。
没有一个人出声,棚里气氛沉闷,众人的耳朵都倾听着棚外的动静,待隶臣和家奴都离开这里,双方的战斗就会爆发。
无声的等待,天上阴云飘过,大半个月亮在云间缝隙里忽隐忽现,对峙的二人脸色也阴晴不定。
“大癞,收贡。”乌鼬先说话了。
“啊?哦,好。”坐在他一边的大癞一呆,慌忙起身,从角落抽出一个草编的扁筐,挨个伸到众奴隶面前。
奴隶们看着那个筐,都一副肉痛的样子,不情愿的从身上掏出一把东西放在里面,全是他们今天找到的食物,野果、草籽、虫子之类。
这是乌鼬立下的规矩,每个奴隶每天都要给他上贡。
缴纳的食物不多,只一小把即可,对于全体奴隶来说压榨的不是太狠,勉强可以接受。但三十来个奴隶凑出的食物,于乌鼬却是一顿饱餐,正是这个原因,他的身体才没有虚弱下去,一直保持着很好的状态。
大癞转了一圈,收了半筐,偷偷瞅了聂伤一眼,把筐放到了乌鼬面前。
乌鼬左手拿着筐,右手三个指头撮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胡子一翘一翘的,颇有印度阿三的风采。
“糟了,怎么忘了这一茬!”聂伤见状,脸色微变,暗叫不好。
他今天实在消耗了太多体力,填入肚子里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连腰间缠着的准备当夜宵的榆树皮也吃完了,此刻已经手脚酸软,又饿又累。
本来想着乌鼬这货也和自己一个模样,大家都是软脚蟹,谁也不占便宜,很公平,谁想临战前他还有收贡一招,能迅速回血!
“惨了!”
聂伤再也保持不了潇洒风度,腿脚一收,要趁对方没吃多少之前进攻。可是想到隶臣和家奴还在外面,有他们干涉,根本无法决斗,纯粹白费力气,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急急思索对策。
“咳,让一下。”
正焦急时,忽见眇老从人群里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走到门口,隔着门缝对外面的家奴说着什么,接着就被放了出去。
“难道他见我形势不妙,想让家奴制止打斗吗?怎么可能?家奴不可能一直在棚子里看着,除非把我和乌鼬之一调出去,这更不可能。”
聂伤顾不上多想,听着棚外的谈话之人越来越少,心下一狠,暗中把竹筒压碎,再将竹板掰开,挑出两支片在墙柱上磨。
“他`娘的,既然你先作弊,就别怪我开外挂!”
刚磨了一会,又见眇老喘着粗气返回了,他穿过人堆,直接来到聂伤面前,把手里的竹筒递了过去。
聂伤接过竹筒一看,里面装了满满一筒褐色肉虫,每个都有一颗花生那么大,不停蠕动,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这是什么?”
“蛴螬,很肥的,比肉还肥。”
眇老抹了把汗,被手上的污物糊了个大花脸,“是我在隔壁牛圈的粪堆里挖的,求了那家奴和牧牛的老货好半天才答应。”
“赶紧吃!吃完了,打!”他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开。
“粪、粪堆里……挖的!”聂伤呆滞了,双手紧抱着竹筒,眼睛紧盯着里面的肉虫,眼角不停的跳。
他鼓起勇气捻出一只,放到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此虫是白色的,因为身上沾了粪水,所以变成褐色!
“……有水冲一冲也好呀!”聂伤悔恨不已,怎么就把装水的竹筒给压坏了呢?
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