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聂伤又激动又紧张,用力点了下头,侧耳倾听着。
“大人说,隶臣不允。还有,你一个贱奴,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别整天妄想好事不安心劳作。”
“……”
一盆冰水浇到头上,聂伤从外到内凉了个透,脑中一片空白,连那牧奴走了都不知道。
僵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失望之情顿消,胸中怒火高炽,心中不停念叨:“又一次!又一次!”
“他说的对,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聂伤回到圉棚,在自己铺位上坐下,面带微笑听众人聊天。
群奴兴高采烈,没有发现什么,只有眇老看出了不对劲,仔细瞅了瞅他的脸,一脸关切道:“伤,你怎么突然间面无血色?是不是病了?”
聂伤摸着额头道:“额……刚才在地上蹲的久了,突然一起身,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哦,这样啊。”眇老释然了,“身体不好的人突然起身就会发晕,没大碍。”
聂伤点点头,闭上眼睛躺下,心中各种念头上下翻腾,忽然感觉身心无力。
“反正怎么也翻不了身,像其他人一样麻木的活着,反而不会太痛苦,或者干脆逃跑、和商人拼死一搏!”
“聂伤,出来。”
正沮丧时,听到门外家奴在叫,他强振精神,努力起身走到门口,问道:“家人有何事吩咐?”
“找两个人,跟我去办事。”
“好的。”聂伤随口叫了一个人,他心情不好,也一起跟着家奴去了。
那家奴先带他们到一间草棚里取了两个提篮,命二人一人一个提着,嘱咐他们千万不要触碰里面的东西。出了大门,往西而去。
提篮有些沉重,里面应该装满了东西,不过用荷叶严严实实的盖着,看不出什么。聂伤虽然好奇,还是没有作死去偷看。
走了不到百余步,大树掩映下出现了一个篱墙围着的小院子。那院子看起来很长时间没人住了,篱墙上爬满了藤蔓,院子里也被荒草淹没,在外面只看到一间木屋屋顶。
“就这里。”
家奴好像很厌恶此地一样,离院门远远站着,就连一直摇着尾巴跟着他的几条狗也神态紧张,不再接近门口一步。
“你们两个进去,在里面的屋子里找到一口井,把篮子里的东西倒进井里就出来。”
聂伤和另外一个奴隶都感觉到了诡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到门口一看,一扇不大的木门倒是完好,应该有人经常出入。
“家人,里面……有鬼吗?”那奴隶害怕的问了一声。
“什么鬼?放心,不会有事的。”
家奴不耐烦的喝道。“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去就去!”
“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有危险吧?”聂伤也是心中惴惴。
他过去拔下木栓,推开门一看,荒草漫漫,枯树如怪,对面的木屋腐朽发黑,阴森可怖,还真是一副闹鬼的模样。
他虽然不惧鬼神,但是担心有陷阱、野兽、毒物或者精神病、杀人狂之类的出没,还是提高了警惕。
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院子,左右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事物,便回头招另外一人。
那奴隶走了进来,却是双股战战,再也不能挪动一步。
聂伤只好接过他手中提篮道:“你到墙边等着,我一个人过去。”
“谢、谢谢伤。”奴隶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觉得这里肯定有、有鬼,你也要小心啊!”
聂伤嘴角一勾,提着两个篮子,小心的迈步,很快就到了木屋前,除了惊飞几只鸟雀,脚下跑过蛇鼠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打量着木屋,不到一丈高,没有门,前面整个半面墙都敞开着,屋里不大,但也长满了草,看不清家奴所说的井在哪里。
“这里最近没有人和大型动物出没,小心别让毒物咬了就行,鬼什么的,尽管来好了。呵呵,我正想见识见识。”
聂伤观察过地面,没见到新鲜的人兽足迹,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正要踏入了木屋,忽听身后一声大叫,他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一步,举起篮子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