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汉一声痛呼,左手抱着右臂踉跄后退,手中利剑都拿不稳了。
腋下神经丛众多,极为敏感,被击中之后非常之痛,等大汉再次站直身子时,右手已经提不起剑了。
“我、我服。”
大汉一脸的生无可恋,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拄剑垂首,脸上水滴不停滴落,不知是汗还是泪。
“也太弱了吧,这样的也能当大将?那我也行。”牛蚤在聂伤几人身后轻蔑的嘲笑。
这厮紧抱着一捆木制武器,好向新奴表明身份,我只是个打杂的,都别来挑战我。
“愚蠢!”亢皱着眉头低声呵斥他一句。
“此人用的是军中武技,讲求大开大合,招式猛烈,若在战阵上,他就是无人可挡的猛将。”
“但是军中武技乃群斗、乱斗之技,不够细腻,不擅独斗,遇到我们这样专精个人斗技之人,天生被克制,所以才会败的很惨。你一个刚脱身的贱奴,也敢小看他!”
牛蚤脖子一缩,紧紧闭上了嘴。
聂伤听了亢的这番话,若有所悟。
军中战技和私斗之技有着的明显差别。
在军阵上,你要面对的是数不清的敌人,坚甲利兵,长矛大戟,丛枪戳来,丛枪戳去,身前身后,同袍拥挤,战车狂奔,落箭如雨。这种环境下,任你多精妙的武技也使不出来。
战场上最好的作战方式就是抡开武器狂斩猛砍,把眼前的敌人都扫荡干净!
牛蚤出身太低,只会乡间厮斗,从未见过军队厮杀,所以才识不得大汉的军阵剑法。
“我面对的敌人不可能只是斗奴,未来也许还要和披甲的军队作战。”
他看向那大汉,心道:“等此人在剑舍安定下来,我一定要向他请教军中武技。”
……
大汉退了下去,剑父依然轻松的敲着竹鞭,朝气势弱了大半的新奴问道:“哪个还想来试一下?”
那纹面的犹豫了一下,走出一步,大喝道:“我!”
剑父刚要开口,他急忙说道:“你很厉害,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我依然是个勇士,不是你说的废物。”
“你方才说,你身后这些人随便一个就能取了我的人头。呵呵,我不信。我是我们部落第一勇士,平生只败过一次,我不信有那么多人能打败我。”
“任你挑战!”剑父也不和他废话。
纹面壮汉看了一遍聂伤几人,信心十足,打不过大的还打不过小的吗?
熊女先被过滤了,好男不跟女斗。接着聂伤和藩丙也被他略过了,这两人一个是瘦弱年轻人,一个是瘸子,一只手都能打死他们,打赢了也没什么光彩的。
还有一个矬子,缩头缩脑的躲在角落里,一看就是个窝囊废,没啥打头。
后面那个面相凶恶的矮壮汉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怎么抱着武器像个打杂的?算了,别真的挑了一个打杂的打,岂不被人笑死。
“你!”
他最后挑中了身材精悍的亢,虽然此人的样子非常和善,让他生不出敌意来,但也只能找他了。
“好。”亢微笑着,语气斯文的问他,“你需要什么武器。”
“……你别这么好行不行?让我杀气都聚不起来。”
纹面壮汉嘴角抽了抽,张了下嘴:“剑!”
“剑来!”亢朝牛蚤招了下手,空中飞来两柄剑,二人接住,迅速拉开一步,张了个旗鼓便比拼在一起。
纹面壮汉的剑法不错,反应快力气大,技巧也甚是高明,在普通人中算得上难得的高手了。可惜他面对的是专职练剑的职业斗奴,手中的活就显得太粗糙了。
不论是军人、盗贼、猎人还是部族勇士等各个职业,再厉害也不是斗奴的对手。
为何?斗奴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干,什么心都不操,一心一意锤炼武技,每天要训练近五六个时辰。
而普通人呢?你还要分心生活中的各种事务,即使从小练剑,每天也练不了一个时辰吧?哪怕久历战事的兵将,也无法弥补和斗奴的技术差距。
正如后世的民间高手和职业运动员一样,民间高手平时牛哄哄,一见职业运动员立刻原形毕露,差距尽显。
亢轻松击败了纹面壮汉,壮汉羞愧不已,弃剑认服。
“还有谁!”剑父睥睨四顾,傲然高呼。
“我!”
一个肥壮的草原盗贼晃着大肚腩走上前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叫道:“我们草原汉子的摔角之术无人能敌,谁敢与我比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