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在前,兵马在后!
官家赵佶的话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了。
崇政殿上,众人的目光又转到赵楷这个请和使兼河北兵马元帅身上了。
赵楷当然不想向金国请和了,他要是请了和,北上抗金不就成了北上卖国了?他是天选之人,怎么可能干卖国求饶的事情?不过赵楷还是有点小机灵的,他也知道现在必须团结一下宋徽宗,以免这被逼抗金的大宋官家在自家离开东京城后马上翻脸。
另外,赵楷还想从宋徽宗那里骗个几百万求和经费......求和嘛,不可能两手空空啊,肯定得送钱送女人吧!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的心意。”赵楷笑道,“这其实也是儿臣的心意......咱们现在都没试着同金贼讲和,怎么能急着逃遁呢?和放弃中原大好江山逃之夭夭相比,哪怕一年给个三百万两银子的岁币再加上燕山府的地盘,也是非常划算的。
燕山府本就不是咱大宋的祖宗传下来的,是父皇从金贼手里买来的地盘,现在就当买亏了吧。至于三百万两银子的岁币......就当成用来养废金贼勇士的富贵毒药!也许养个二三十年,金贼就和契丹一样了。而且金贼拿了咱们的银子,还是得用来买咱们的绫罗绸缎,瓷器漆器。银子就是在他们手里过一过,最后还是会回到大宋来的。”
割地纳款的事儿居然也能说得那么正面,以至于崇政殿上的大官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了?
赵佶听了这番混帐话,却是连连点头,心想:朕连割地纳款都没试过呢!怎么就想到禅位而逃了?真是急昏头了!
想到这里,赵佶就笑着对儿子赵楷道:“古语有云: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三郎,你就是朕的诤子!如果不是你入宫进谏,朕现在已经不是九五至尊了,搞不好还要亡国!”
他这话也许是真心实意,也许是为了哄住赵楷这个“诤子”——现在忠于赵楷的六百兵士还守在崇政殿外呢!
“父皇过奖了,这是儿臣为人子的本分。”赵楷倒是真心觉得自己逼父抗金的行为就是大孝,将来肯定是可以上《孝经》的。
谦虚了两句之后,他话锋一转,就问赵佶道,“父皇,现在燕山府已经在金贼控制之下了,割与不割的,对金人蛮夷来说都一样。所以儿臣要显示和谈的诚意,也只有给钱了......怎么都得先给一年的岁币吧?”
“一年的岁币......那就是三百万了!”赵佶点点头,“李邦彦,如今国库当中还有多少积蓄?能拿得出三百万财货吗?”
太宰李邦彦这个东府宰相两忙出班上奏道:“回禀官家,自宣和以来,朝廷连年用兵,开支浩繁,左藏日益空虚......不过内藏和封桩库中还有不少财货,其中铜钱尚有三四千万贯,白银不下三百余万两,黄金有二十余万两,另有布匹绸缎二三百万匹。”
什么?大宋竟然那么富!赵楷听了李邦彦的话,顿时就后悔了。他昏头昏脑的,一时没想起大宋朝到底有多少钱(其实原来那个赵楷也没不知道具体数目),结果只要了一个在他看来很多的数目——三百万。没想到大宋的国库当中居然还存了几千万贯的财富。早知道就该狮子大开口,得要他个一千万啊!
“好,”赵佶点点头,笑道,“有钱就好......三郎,你放心大胆的去和金人和谈,我大宋有的是钱可以给岁币!朕可以先从内藏中取出银二百万两、钱五十万贯、绢帛五十万匹与你,用来买退金人。”
赵楷心说:有钱给岁币,没钱打金贼,你活该去五国城喝东北风!
“父皇,”赵楷在面子上还得继续装“卖国贼”啊,所以他接着对赵佶道,“这三百万银、钱、绢帛可不是小数,以儿臣的皇城司第五亲从指挥的数百人马,恐怕不足以护送这些银子过黄河啊!
而且金贼万一狮子大开口,儿臣就得用这三百万去利诱河北诸军,与贼周旋。可是驭兵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光有银子,没有足够的亲兵还是不行的。所以儿臣还想从侍卫步军和胜捷军中抽调一些精壮,再加上数千军马,随儿臣一起北去。另外,儿臣还想调几个文臣和武官为左膀右臂,同赴河北,请父皇一并应允吧。”
“你要调兵?”赵佶一听儿子要兵,就有点皱眉头了,钱他舍得给,但兵就舍不得了。
因为他现在被堵在东京开封府了!
赵桓、赵楷两兄弟都坚决不要当官家,他的烂摊子甩不出去了,当然就离不开东京开封府了。既然烂摊子甩不出去,他当然得死死抓住保命的军队了。
“儿臣不多要兵,”赵楷知道赵佶的心思,而且他也看不上东京的军队,于是就道,“儿臣只带两三千人去河北。除了亲从第五指挥的六百人之外,儿臣还想要亲事官三四百,胜捷军的骑兵第一将的千余人,还有今日随儿臣入宫的三百步军,以及天驷监养马的厢兵数百人。另外,儿臣还想从牟驼冈马场挑选马匹五千用来驮运财货。”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