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单层衣衫,瘦弱的肩膀身躯更加明显。她感受到了崔涉温热的掌心,也抓住崔涉的手不肯放开。
仿佛这是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怎么了呀?”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想来青水今日太疲倦忘了锁门。崔涉一下子转过头,面色不善,眼神更是透露出警惕。
峰静也没想到自己打着油灯进来照了照会看到那样一幅景象。
一男一女,一个坐着一个躺在地,而青水的样子像是极为痛苦,一直抓着那男子,一时间他也有些傻掉了。
“她……”
“出去!”崔涉只简单二字轻声喝道,而后用手挡住了青水的头,避免被峰静看得太仔细。
这男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还带着个面具,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峰静缩了缩脖子还是显得很担忧:“她没事吧?”
“没事,”崔涉也知道峰静怕是听到了动静过来打探,不说个清楚也很难让这小孩离开便补充道,“练功走火了,会没事的。”
峰静似懂非懂,虽然还是搞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看起来他没有害青水的样子便关门打着灯走了。
回了卧房,其他三个师兄弟还在等他打探的消息,他将自己身披的外袍放了下来。
“说是走火入魔了,没什么大事,不让我们去管。”峰静嘟囔道。
他们的房间离青水的住处是最近的,故而声响最大,想着峰静与青水关系最是不错才想到让他去打探,既是如此结果便也不再多担心接着睡去了。
唯有峰静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心里总觉得很奇怪,一直难受。
青水沉浸在浑身都额痛楚里,分不出精神感受周遭的一切,是以有人来过她都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崔涉见她没了抵抗的意思便松开了她的双手,而后她就一直抓着崔涉的衣服,手底下那块布料都要拧成绳了。
期间青水叫了几次疼,崔涉本不想开口回应,后头一直在轻声劝慰。
等到快天明的时候,青水身的痛苦才逐渐褪去,她已是筋疲力尽,在昏睡过去之前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像是有个人。
而恰巧崔涉未带面具的半张脸的颌骨处落入了她的视线。
她能感受到她一直被人托着,视线里那熟悉的感觉让她一瞬间迷蒙起来。
“岚……岚故。”
她缓缓抬起手,还没触碰到什么便又垂下,而后昏睡过去。
崔涉虽不知她方才口中所说是什么,隐约觉得像是人名,那样子像是在叫他。
那一刻她的眼神是欢欣而安心的,这让崔涉升起了怪异的感觉。
岚故。
可这个名字他毫无印象。
等青水安宁下来,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情绪。
他将手放在她的头发,将被面的汗水粘住的头发拨到她身后。
“灵力受损,与我有关,”他像是看着青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是吗?”
这是他不知道的事,而这件事好像与他丢失了三千年的那段记忆有关。
想到此处,看着青水苍白的面容,崔涉的心底便是石落静湖,起了声响,久久不能安。
他将已经昏睡的青水抱起放在了床,替她盖好被子便打开门。
那一阵冷涩山风直入骨头,抬眼见到那通天塔瓦光泽,他沉下心来凭着这一天青水走过的路去找寻着他的目的地。
天边已经隐隐有初露的天色,段絮之又是一夜未眠,这些天的事务实在过多,她已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见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叹了一口气起身,
正在此时房间明了一夜的烛火颤抖着身躯,她猛一侧头:“谁?”
地脚步声都未见分毫,只听木门咿呀,她顺着那露出的缝隙看着男子的身影缓缓显出原貌。
“你……”段絮之本起了防备之心,一下子楞在原地,“战神?”
“门主安好。”
段絮之对崔涉的出现自然是惊诧万分,她想不出崔涉的来的缘由,也不知是何时来的。略一思忖突然抓住了这些天繁杂事务的古怪处。
“那镯子里的人,是你。”段絮之道。
崔涉闻言,那面具下的脸并未动容,只是点头。
“这么说,您是想来从我这儿打听些什么?”
殿中他二人背对着门皆挺直站着,段絮之缓缓说着,看着那烛火烧尽,灭尽最后一点生机。
“对。”
“神觉得青水古怪?”她心底起了一些涟漪,对着面前的人却总是欲言又止。
“是。”
“何处古怪?”
崔涉淡淡看了她一眼。
何处古怪。
哪里都很古怪。
起初崔涉觉得她胆怯怕事,如今发现却是棉里针,坚硬刺人,伤人伤己。看起来是个闲散小仙,拿着古神器,也有毁己纾难的气魄。
还有说不清的灵力,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