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报仇,那就太渺小了,要替全体中国人报仇,那才是我的追求。”
“秦先生的意思是,以杀止杀吗?”
“江记者,你一定没有上过战场吧?”罗耀冷冷的一声,这个女记者还真是回带风向,问的问题看上去没什么,但如果仔细一分析,很容易就会被带偏了。
以杀止杀,换一个理解,那不就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屠夫吗?
“没,没有,怎么了?”
“请问,在战场上,我该用什么阻止敌人的进攻,用嘴巴说服吗?”罗耀反问道。
江琳明显有一丝慌张,自己的小心思全部都被对方看穿了,她就是想诱导对方回答一些不利于对方形象的问题,这样她就可以在文章中偷换概念,丑化对方。
这样自己还不用担一份责任,因为话都是对方自己说的。
“我能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江琳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她的任务完不成,自己的计划也会彻底失败。
“问吧。”罗耀淡淡一声,小样儿,就你这水平,还想套我的话,嫩了点儿。
“秦先生有女朋友吗?”
“没有。”这个罗耀很肯定,毫无疑问,他确实没有女朋友,也不怕承认。
“秦先生对另一半的标准是什么样的?”江琳继续问道。
罗耀嘿嘿一笑:“恕我直言,江记者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言下之意,只要不是江琳这个类型的,其他都可以考虑。
江琳闻言,胸中怒火差点儿一下子爆发,还从来没遇到有这样的采访对象,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秦先生说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今天的采访可不能这样结束了。
罗耀笑了笑:“能做江记者的男朋友,一定是了不起的青年才俊,有机会的话,还要请江记者引见一下。”
“你们不在一个领域,他是做生意的,不太喜欢跟秦先生这样的职业的人大交道。”江琳尴尬的一笑。
“那就算了。”罗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姿态放得很轻松。
江琳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秦先生,小组成立之初,为什么上峰会任命你为组长,而不是其他人?”
“这个我还真不好回答,上峰的任命,作为军人,只有服从,哪有问为什么的权力?”罗耀道,“如果真要说原因吧,应该是上峰觉得我比较合适吧。”
江琳的心里压下去的火差点儿又被这一句话给挑了上来,这话说的,跟啥也没说有啥区别?
“站报上说阴隆山大捷是因为小组提前发现日军的准备偷袭营田的情报,并且及时通知防守营田的守军,才取的大捷的?”江琳道,“秦先生能谈一下具体过程吗,尤其是你们提前发现这条情报的经过?”
“不好意思,这个涉及军事机密,在没有解密之前,我无权向你透露任何细节情况。”
“可是仗已经打完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呢?”江琳非常不理解的质问道。
“如果日军知道我们掌握了他们机密情报的来源,他们就会针对性的防御,那下一场仗我们又如何获得情报呢?”罗耀一边反问,一边训斥道,“江记者,不是仗打完了,一切都不是秘密,都可以对外公开了,战争不是你想象中的几句惨烈的描写,一两组伤亡数字那么简单。”
“好吧,那能不能请秦组长谈一下,国军这一次发动的冬季攻势的情况?”
又给自己挖坑?
不过,问题既然问了,他又不能不回应,当下考虑了一下道:“我对冬季攻势的具体情况了解不是很多,但从现在披露出来的战报来看,国军在各个战区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绩……”
挑好话说,这是肯定的了,他既不是作战指挥官,又不是作战计划的拟定者,报纸上怎么说的,他就怎么说,重复别人说过的话,那自然就是安全的。
最后,不可避免的问到了“国共”问题,罗耀的回答很军人,听从上峰的命令,上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琳觉得自己像是“狗咬刺猬”,找不到地方下嘴,偶尔咬一口,还把自己嘴把扎的血淋淋的。
一个小时的采访,就在这你来我往,充满了火药味的交锋之中过去了,虽然当中许多问题没有照提纲来问,但罗耀也没有发怒拂袖离去。
其实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如果他拂袖离去的话,反而正中对方的下怀了。
到时候,这篇采访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