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此处里长给的名单地址,下一位名叫李婆,是一位年纪五十,行走不便的老人,家就住在这条小巷最深处。
可当李轩他们来到巷尾处的时候,这里只有两间残破的茅草屋。当李轩他们敲门走入进去,就连愤愤不平的李大陆也安静了下来。
李轩心想成语中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大概就是指的这种情况吧?
房里面除了火灶,一张破烂的木床,还有些盆碗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家中除了已经瘸腿的李婆之外,还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她脸脏兮兮的,眼睛却很明亮有神,就躲在她奶奶的身后,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吾等奉城隍爷与听天将军之托,特将这些许糙米与布衣送至府,还请老夫人笑纳。”
等到李大陆将二十斤米与两套衣物放下来,那位年纪才到五十,脸就已布满了刀刻般纹路的老人当即老泪纵横,直接就向李轩他们拜倒:“这真是救命呐!贱妇李氏叩谢公子救命大德!诚意伯府的恩德,贱妇生生世世,衔环以报。”
那小女孩被李婆扯了扯之后,也很乖巧的跪了下来:“圆儿多谢公子!要不是你们送来这些米,我们都没法开锅啦。婆婆都说了要把我送到青楼,那边至少可以管饭,不用挨饿。”
“这是城隍爷与听天将军的恩德,老夫人您可不要搞错了。”李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这李婆竟然认得他们是诚意伯府的人,不太买城隍的账。
李大陆却神色惑然的问道:“我听说前阵子紫蝶天女给这里每家都送了三两纹银,你们家怎么会到这地步?”
三两纹银,已经足以供一个小康之家一个月的米粮。
那李婆挣扎着站起,然后抱着小女孩苦笑道:“天女大人仁德无量,我家也是得了银子的,却不幸被附近的一群恶丐得知,直接门抢走了。”
小女孩则嘟着嘴道:“还打碎了我们家好几只碗。”
李轩愣了愣,然后就眼神释然。他忽然就理解了自家老管家,为何坚持让他把银钱换成粮食与布衣,又不让他多送的缘由。
可李轩虽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却还是在离开之前,给李大陆打了一个眼色。后者当即会意,从袖中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了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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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想了想,也拿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放在银锭的一旁。
银锭是他家公子的,钱袋则是李大陆自己的。里面的钱其实不多,只有二两不到。
“说到这紫蝶妖女,也真是害人不浅。”从那茅草房里出来,李大陆就又忍不住絮叨起来:“公子你大概不知道,现如今有个说法,这紫蝶妖女至少养着城中一半的赌场与青楼。”
“这又是什么说法?怎么就养着城中一半的赌场与青楼?”
李轩还真是好奇了,可他的语声随后就顿住,发现这条小巷的对面,也有一行人往这边走来。那为首的赫然是一位一身锦衣,容貌清隽秀丽,翩翩出尘的少年。后面则是一群苦力打扮的人,也各自扛着一些粮袋与腊肉。
不知为何,那出尘少年看他们的目光,有些灼然,又似乎含着些森冷。
李轩没怎么在意,他脚步往左一偏,准备让路。可对面少年却好巧不巧,也往他的右边一让。李轩于是不假思索的又踏向右边,而对方几乎与他同步,站到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是往左←,往右→,往右→,原地不动,往左←,再左←,再左←,再右→——结果依旧还是两两相对,面面相觑。
李轩不由眨了眨眼,心想这情况好熟悉啊,自己最近好像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还不都是那些无赖汉!”李大陆在后面答着:“紫蝶妖女送出去的那些银钱,绝大多数都落在那些无赖汉与恶丐手里,然后那些人又花在了赌馆与女人的肚皮。要我说,这紫蝶妖女可能是一片好心,可就是人太蠢了。她的做法,就是给朝廷添乱。她养着一大堆的闲汉,可城里真正该被救济的人却还是老样子,一样在受穷受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轩就感觉对面这少年公子的目光,凌厉的像刀一样。
李轩也终于想到了什么,浑身下都开始渗冷汗。
“又是你?”
那少年公子看了李轩一眼,然后就眯起了眼:“真是了不起!我都还没去寻你,你倒反过来带人来寻我了。”
李轩则是无比苦恼的一叹:“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巧合,不知紫蝶小姐信不信?”
可他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就只有冷嘲,讥笑。
李轩心想这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今天的一切,也都是出自巧合。
可李轩知道此刻多言无益,只能默默的把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估计两三刀后就得被捅死。可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李轩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