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承基往云空上方观望陈汉墓的时候,江含韵与雷云等人也在聚集人手,准备往大胜关的方向出发。
“朱雀楼连续九缕狼烟,最顶级的警讯,我从加入六道司以来就没见过。”
马成功在整理着自己的坐骑与武器:“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既然是去大胜关,那就多半是陈汉墓。”
雷云明显比马成功更见多识广:“那墓下面可是封印着足足三十万陈汉阴军。老马,现在有什么想要与你老婆说的,比如私房钱之类,最好是先去交代清楚了。这一次我们当中的许多人,搞不好都会没命。”
马成功不由吃了一惊:“有这么严重?”
江含韵则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眼神茫然。
从不久前开始,她就感觉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与己有关的不祥之事正在发生。
这个时候,她看见乐芊芊与彭富来他们三人正策骑赶至。
“李轩呢?”江含韵询问道:“他还没回来?”
彭富来与张岳两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尴尬。他们其实尝试过联系的,可发出的传信符却是原地乱转,根本找不到它们的目标。
乐芊芊则很坦然的抱拳道:“没有,不过我们负责的那条街道,一直都很安全”
她语声未落,就发现江含韵策骑而出,往街道的另一侧疾奔。
雷云错愕不已:“江校尉,你这次打算去哪,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吗?”
“我那明幽都,先由你代管。”江含韵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有事去去就回!”
她非但没有回头的打算,坐骑的速度反倒更快了几分。
在昏暗无光的牢狱内,李轩看了眼自己胸前突出来的枪尖,然后转过头,望向自己的身后。却发现后方武判官郭良辰手持着枪杆,面色冷漠,毫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听天獒则从郭良辰的肩上跳了下来,它的眸光有些发愣,更多的却是晦涩冰冷。
最惊讶的是文判官张言,他看着郭良辰,满含着疑惑,不可思议与痛心:“郭兄你这是?”
可随后张言就想到了什么,释然的苦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郭兄啊郭兄,你这是愚忠。简直愚蠢,愚蠢至极。吾等已为神明之身,受百姓香火供奉,岂还能以生前之事为念?又岂能为这区区忠义,随他们行这罪恶滔天之事?”
郭良辰没有任何言语,他沉默着,眼里虽有着悲怆,懊悔与痛苦之意,可握着长枪的手,却一直稳如磐石。
“如果这是愚忠,那么阁下呢?予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晋,这何尝不是愚忠,愚蠢?”
城隍元周微微笑着:“郭兄他只是把这忠义,看得更重一些而已。”
旁边的紫衣女子,则是钦佩的朝着城隍元周一抱拳:“原来大人还有这一招后手,晚辈佩服。”
“所以我说了,这是我为他们布置好的舞台。虽然有一些剧本外的内容发生,可结局与落幕,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城隍元周哈哈大笑道:“至于郭兄,我却不敢居功。这都是你师尊的奔走,最终让郭兄弃暗投明。”
他随后用冷冽的目光望着李轩,只见后者虽被长枪重伤,虽是七窍溢血,却依旧强撑着躯体,身如标枪一样直立。他眼中的精芒与火焰,也并未因此黯淡分毫,脚步也在一寸寸的往前挪动。
“这个眼神,有趣!让我想起了文忠烈公。他就义之前,就是你这般的神色,倔强的让人厌恶。”
城隍元周的面色冷凝,散发出的杀机越来越是凌厉。
不过在这位出手之前,紫衣女子突兀插言道:“大人,请您务必留他一条性命。此子还有用,诚意伯那边仍需此人牵制。”
“诚意伯李承基”
城隍元周哼了一声:“也好,不过还是给我跪下吧,我不太喜欢他以这个角度看我。”
他抬手一指,那栖霞巨山施加在李轩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于是李轩周身的骨骼,再次发出了炒黄豆一样的爆响。同时全身上下崩裂出十数条伤口,溢出了丝丝血线。
他的双足却并未跪倒,只是深深的陷入到地面。双眼圆睁如故,可眸中却渐渐失去了神采。
紫衣女性原本是打算御使弯刀,去斩李轩的双足。可当她准备出手的时候,才发现李轩的意识,其实已处于晕迷的状态。之所以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应该是李轩最后的念头,结合正气歌原本的浩气才能做到。
这让紫衣女性的头皮不禁一阵阵发麻这个家伙的意志力,居然坚韧至此!
可这情景,却让城隍元周的脸上又闪过了一层青气:“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宁死都不会跪的。”
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听天獒,它仰着头,眼含嘲意的看着此间的众人,尤其是城隍元都:“你不能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做到,在他昏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