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走了过来:“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对面竟然还有这一手!林总兵那边,怕是需要我等援手。”
“还援什么手?大势已去,林紫阳那家伙已经完了,我们撤!”
弥勒教法师竟直接拂袖,转身离去:“尽早走,否则迟恐不及,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那师弟一阵错愕:“这么快,可我们还有两万大军”
他的语声戛然而止,只因他发现周围那些从地面上爬起的将士们,无不都面现惶恐之意。此时再往远处眺望,可以发现已经有不少人丢下兵器,往远处逃跑。甚至有不少百户,小旗之类的武官。
随着这些人离去,从阵中逃跑的人竟越来越多,逐渐成人潮汹涌之势。
甚至那几十只身材魁梧的山精也在迈开脚步,往南面的方向奔行而去。
这位师弟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一件事。
山下的这两万人,只是林紫阳的新募之兵。而在一个半月前,他们还只是漕夫,是流民。
他们不但军心未附,对大晋朝廷也依然心存敬畏。
而之前的林紫阳,只是以其权柄,军势,财力将之强行统合,可如今这位才刚举旗起兵,就遭遇了重挫。让这些亲眼见到这惨烈一幕的漕夫,流民,哪里还能有丝毫战意?此时的他们,又怎堪大用?
依然是在同一时刻,甘露寺方丈法性大师脚步踉跄,口角溢血的从地面爬起。
他其实伤势不重,北固山的这场爆炸对于普通人来说固然致命,可对于一位开了第三门,修至九重楼境的武修来说,最多也就只是让他们的肺腑遭遇冲击而已。
真正打击到法性的,是铁瓮城这场战局的逆转!
居然赢了?朝廷那几千羸弱之兵,居然重挫了拥兵三万的风君林紫阳?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法性何必做这恶人
那李炎兄弟,他们竟然有这样的破敌之策,为何不早说?
他随后面色凶厉,看向了前方多位被震得迷迷糊糊,陆续从地面爬起的黑衣人,眼眸中蕴育着无尽杀机。
今日只需将这些武僧灭口,那么甘露寺曾与林紫阳勾连一事,谁都不会知道。
即便李炎等人怀疑,也拿不出足够的证据。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附近的土层翻卷,李轩与江含韵,罗烟等人重归地面。
“还真的是甘露寺的秃驴!”
没了白烟遮蔽,罗烟只扫了这些人一眼,就知道究竟了。他的目光,随后又落在不远处的法性身上,然后就双眼一凝:“法性大师?”
他似笑非笑道:“这是嫌属下不够给力,准备亲自出手吗?”
“无量寿佛,这如何可能?”
法性强忍着出手的冲动,合十一礼:“只是见贼势嚣横,反迹昭彰,所以前来助诸位一臂之力。”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李轩与江含韵等人,已经干脆利落的将那些黑衣蒙面的武修全数擒拿。
很简单的,这些第二门武修本就肺腑受伤,李轩一声神夔雷音炸喝,就将这些人再次震晕,而后江含韵裹挟雷霆的一拳,就让他们的肢体与意念麻痹,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李轩笑了笑,直接大步走了过去:“你若真有心相助,那就束手就擒吧!这些武修与贵寺有涉,疑是甘露寺武僧,大师身为甘露寺主持,难逃干系。”
法性不禁皱了皱眉,他知晓这些武僧的身份,无可抵赖。
“这或是误会?这些人确是我甘露寺的人,可老衲之令,是命他们协助朝廷军马。”
“是不是误会,你可以随我去朱雀堂解释清楚,总不会诬陷了你。”
李轩才不打算与这位废话,有了这些武僧,他已经有了直接拿人的理由。
只要把这法性拿下来,怎么炮制这家伙都可以,证据也大可事后从容去寻。
此时他已走到法性身侧,然后右手一翻,从袖中取出了两枚镇元钉。
法性的脸色忽青忽白的变换,此时他甚至有一拳,打爆李轩头颅的念头,却又顾忌旁边虎视眈眈的江含韵,也敬畏六道司的法度。
可就此束手就擒,也是法性绝无法接受的。倒不是担忧六道司会严刑逼供,而是因他的小须弥戒中,还存有林紫阳的一纸誓书。
“游徼大人此言,未免过于霸道”
他身影如纸一样飘退,从李轩的身前远离。
可就在法性语声未落之际,一位身披青色袈裟的中年僧人踱步从远处行来:“我可举证,我寺方丈法性与林紫阳勾结,不但意图资敌,还指使寺内武僧截杀游徼大人您与水师守备李炎。他的手中,还有林紫阳亲笔书就的誓书。”
李轩与江含韵的眼神都同时一亮,心想这可就精彩了。这叫山水轮流转啦!今日因甘露寺憋的一肚子火,都有了宣泄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