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吞天换日大法!”
薛云柔的语中有着几分佩服,可面色却很平静:“换在其它地方,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给他逃了,可这里是——”
此时那两条黑炎巨龙,蓦然在气劲爆破中撕开了那司马天元的重重罡气。
仇千秋掌握的绝灭之力,竟然化作丝丝缕缕,潜藏于那黑炎巨龙当中,无孔不入的穿袭进去。明明是哪怕头发丝大小的一缕,就可毁灭百丈方圆的力量,却在仇千秋驾驭掌控下无比驯服,未曾波及周围一丝半毫。
甚至司马天元周身溢出的强大罡劲,也被他强行镇压住。那恐怖的破坏力,只及周边三尺。
“吞天换日又怎样?”仇千秋眼神睥睨,气度雍容:“在这镇妖塔内,即便天位高人,也难从我掌下逃脱,你这顽抗何益?”
“我怎就顽抗不得?”司马天元哈哈大笑:“我现在是魔啊!天不可抗,那就向它低头吗?低头的话,那我算什么魔?还造得什么反?”
此时他的周身,现出了无数的幻影。这是司马天元的身体正在方寸之间疾速的挪移变幻,在努力摆脱着那两条黑炎巨龙。
他明明不擅长遁法,可这个时候,哪怕薛云柔这样的第三门,只能望见一片重影,无法洞见司马天元的真身何在。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微微动容。意识到这位司马校尉,可能在平日里隐藏了极大的力量。
而就在下一瞬,司马天元的身影竟然短暂将两条炎龙摆脱,高飞于两丈之上。同时身化残影,往那大门方向疾掠而去。
仇千秋却一点都不慌张,此时他反倒将一双手背负于后:“滚回来!”
这一刻,司马天元的肩上蓦然多出了两个掌印。此时他的身影就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而回,撞在了后方的墙壁上。而就在司马天元七窍溢血,挣扎着站起的时候。
仇千秋又一声冷哂:“跪下!”
司马天元顿时又一口鲜血吐出。他的身躯在沛不可挡的重压之下前倾,直到最后时刻,司马天元才勉力恢复了些许元气,强行支撑住了自己的躯体。
“佩服!真不愧是威震白虎堂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万古绝灭仇千秋!”司马天元竟还能笑得出来:“可想要让我下跪,那除非是天塌地陷,”
仇千秋没有说话,可在他身后,已经凝聚出一座巨塔的形状。
李轩只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他们所在的这座镇妖塔。而仇千秋运用的正是武道之势,将整座镇妖塔化为自身拥有的‘势’。
而此时这层塔内,明明还没启用‘镇魂柱’与‘真武封魔阵’,可司马天元的周身上下,却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他的周身骨骼,也发出了‘咔嚓擦’的响声,似乎随时都要在重压之下散架。
他的五官七窍,也溢出了更多的鲜血,可随后就被寒力冻结,司马天元的眼仁中更是现出了无数红丝,他的唇角还是上扬着,却含着无尽的悲凉:“可惜!可惜!不能亲眼见这天地革新,见虞棣的子孙沦为罪囚!”
就在话音落时,司马天元竟然并掌如刀,直接就往自己的脖颈削去。不过在这之前,一只拐杖已经毫无先兆的出现在他的前额左侧。
仅仅一击,就令司马天元直接晕迷。
此时目盲老者就立在司马天元的三步之外,面含悲痛的将他的拐杖收回,他看向了仇千秋:“此人之父与我交情莫逆,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实在不忍见他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我这里无妨的。”仇千秋的反应平淡,不以为意:“唯独此人心志坚韧,即便总管你留他活口,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总管大人,你得有心理准备。”
他知道什么人可以用酷刑与死亡来威逼屈服,什么人不可以。
似司马天元这种人,与神慧之流绝非一类。
仇千秋敬他是一条好汉,是有心成全他的死志,至少也可让这位免了事后的酷刑拷问。
目盲老者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微微苦笑。再然后,他就将目光看向了满身伤痕的甄神炼,以及不远处的石心。
“石监察使!”目盲老者的眉目间蕴着怒火:“甄校尉的这身伤,你最好是给我一个交代!此事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石心的脸已经青白一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注意到这殿堂之内,除了他部属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向他注目。且无不都是眼含冷意与排斥,甚至是在不屑,嘲弄。
可更让石心头疼的是此事的后续,即便是六道司,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案犯用刑也是常有之事。
问题在于甄神炼,本就是六道司的一员。如果此人是爆破案真凶也就罢了,可对方既然不是,那情况便有些尴尬了。
即便是身负纠察内部不法的内堂,也不能这么胡作非为。
“即便他不是爆破案真凶又如何?”
一个呼吸之后,石心一个拂袖,直接往镇妖塔的楼梯方向行去:“我们在他家搜查到的弥勒佛像与佛经,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