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张应元带着父女俩离去,李轩与薛云柔对视一眼之后,就很默契的一起往外走。
当两人走入到江府的一个角落处,薛云柔就直接扑了过来,一把将李轩紧紧的抱住。
她似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让李轩一阵变色,感觉自己的肋骨又在咔嚓擦的作响。
“云柔,你轻点,轻点!你男人要死在你手里了。”
最近他在炼体上进展很不错,可还是敌不过薛云柔那七重楼境的力量哪怕只是七重楼的术修。
这孩子,才不过两天时间没见,怎么就好像隔了三秋似的?
“你不知道,姑母她有多过份!昨日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她却将所有的门都关上,不肯让我进门。”
薛云柔气呼呼的说着,然后就发现李轩的脸开始阵青阵白,她心中一慌,忙把自己细藕一样的胳膊松开,然后又帮李轩抚着胸,助他平复气息。
好半晌之后,李轩才苦笑道:“你也真是够了,为见个面,动用这么大的阵仗,连公主都被你请来。我这三个月虽然都要住在江府,可又不是不能出去。按照江伯父的医嘱,我最多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门。”
“我就是想你,想得发疯。”
薛云柔再次紧紧抱住了李轩的腰,这才总算记得自家的心上人是易碎品,必须要留力。
“国子监那天晚上,我就有好多话想要与你说,就连一天都等不了。我寻思着姑母是没可能让我与你见面的,就只能把他们给请来了。”
李轩还是哭笑不得:“也亏公主殿下与张副天师,他们肯陪你胡闹。”
“他们当然不肯。”薛云柔一声嗤笑:“所以我欠了公主一个人情,至于我堂舅,他可坏着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了几张图纸,在李轩面前晃了晃:“就为今天这桩事,我得给他忙至少两个月。”
“这是什么?”李轩感觉图纸上画着的那些纹路,他似有些熟悉:“似乎是一座法坛的图纸?”
“就是法坛!将军山血祭案,祭杀了九百幼童的那座。我堂舅把后续的推演都推给了我,他连一半都没完成,接下来还是最难的。”
薛云柔嘟起了小嘴:“你说他的心有多黑?”
李轩却将那图纸抢在手里仔细看着,同时凝神回思几个月前,他在将军山通过残魂记忆看到的画面。
然后他就从小须弥戒中拿出了一只笔,在图纸上勾画着。
托国子监那些监生的福,他现在手里的笔有点多。
“不对!这些地方都是错的,张副天师的推演有误。”
李轩又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回忆着当时自己看到的,画在祭坛上的那些符文,然后一一画在了上面:“这座祭坛共有三层,上面的符文应该是这样。还有那颗爆裂后的雷陨石,摆放在这个位置。”
由于画面模糊,视野受限,他当时看到的符文非常有限,只有一百多个的模样,却无不记忆深刻。
薛云柔却不解的看着他:“可轩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可知我这堂舅,阵道上的本领,在整个大晋都可入前十。”
“我就是知道!”
李轩神色无比认真的看着薛云柔:“具体缘由,我就不与你说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云柔你能帮我尽早将完整的法阵复原出来,就以我画出来的符文为基础,速度越快越好。”
他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力不从心,可以找芊芊帮忙,她在法阵上也有些造诣。”
薛云柔听出了李轩语中的凝然之意,她的神色微肃:“我尽量!有你画的这些符文,推演起来就简单得多。可我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个?”
她随手就将李轩画出的图收起来,眼神炽热的看着李轩:“轩郎你可知,那个刀魔李遮天,是我的杀父仇人?”
李轩这才恍悟,知道薛云柔这异常情绪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