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都察院值班,昌伯孙继宗却夤夜登门,说是奉太后之命,要去金匮石室调阅一份旧档,林有贞不得不陪同前往。”
景泰帝当即眼神一凛:“此事是会昌伯设的局?”
“应该是与会昌伯有关。”
左道行的神色略显古怪:“可据臣的打探,据当时亲眼目睹现场的一位都察院书史交代,事发之刻,靖安伯李轩与孙初芸正在那石室中做那不雅之事,似乎孙初芸还是主动一方。而左副都御史林有贞,又是当年侦办巡盐御史夏广维贪赃案的主官。”
景泰帝就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此时他哪怕用脚跟去想,也意识到这其中必有问题。
“传令刑部尚书俞士悦,命他亲自主持侦办此案”
正说到这里,景泰帝就神色微凝,看向了殿外,眼中现出了一丝异泽:“元君?”
这个时候,敖疏影正化作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高空之上,冷冷的注目着仁寿宫与慈庆宫的方向。
她蓦然一声龙吼,瞬时一束雷霆缠绕的青色风刀,往仁寿宫的主殿方向坠落。
那风刀竟是阔达百丈,割裂虚空。将紫禁城上方的一重重符阵封禁轻而易举的割裂开来,最终落于仁寿宫的上空。
而此时正盛装打扮,端坐于仁寿宫侧殿的孙太后神色微凝,她抬手之间,竟也召集了无量的狂风,在宫殿上方形成了一只鸟身鹿头,有着两片镰刀般翅膀,仿佛神兽飞廉形状的青色巨兽,与那风刀抗衡。
双方在百丈高空彼此交锋斩击,对抗,最终轰的一声,碎散成无数的细碎风刃,往四面八方散去,在地面与仁寿宫的殿宇中割裂出无数的刀痕,甚至使部分房屋直接坍塌。
敖疏影此时又眼神冷厉的深深看了一眼仁寿宫方向,这才一声轻哼,龙躯盘卷,往琼华岛的方向飞了过去。
此时的孙太后,则是看着自己右手出现的一条血痕,一声感慨:“不愧是成名数百年的水德元君,这份风法造诣,本宫自叹不如。”
“这当是水德元君的警告。”
此时在孙太后的身侧,正立着一位须发皆白,却是年轻人面貌的的黑衣青年,他似笑非笑:“太后你可还打算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
孙太后的唇角微挑:“我那个弟弟,他难得有靠谱的时候。这次他的法子就很不错,只要拿到了文山印,那么现在我等面临的一切阻障,都可迎刃而解。良机难得,当然要继续!”
李轩是在凌晨寅时,被关入的大理寺牢房,
由于未被定罪,他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被安排在大理寺牢狱的天字三号房,这里不但有四丈方圆的单人间,各种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个在地面之上的小窗户,空气非常清新。
随后孙初芸也在会昌伯的陪同下被关入了进来,她是因那封信与符阵的问题需要解决,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会昌伯孙继宗非常纠结,只因这天字号牢房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只有李轩对面的天字四号房是空着的。
他也没法让其他犯人调换房间,关押在此处的都是官员。他们要么是因扶保正统帝而下狱,要么就是因不久前的易储之争。
对于这些人,他们孙家只能供着,是绝不能得罪的。
可要将他的女儿,安排在下面那一层的地字房,会昌伯又不情愿,怕委屈了孙初芸,
最终没奈何,他只能将孙初芸安排在李轩的对面,然后对牢卒千叮咛,万嘱咐,让这些牢卒看着二人,万万不能让他们再发生什么。
可孙继宗才走,孙初芸就直接从牢门里面走了出来,旁若无人的来到了李轩的房里。那些栅栏在她面前形同虚设,而附近的众多牢卒,对此都全无所觉。
李轩也没有察觉她的到来,他正凝着眉,内视着自己胸前。
就在进入这大理寺牢狱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胸部位隐隐悸动。
这种感觉他有点熟悉,数月前他被红裳俯身的那一夜,就是这样的感觉,
当李轩再入定内查,发现他胸前,竟又有了几点绿斑。
这不应该,之前在李轩的浩气升入七重楼境的时候,那些盘踞在他体内的阴煞,就已经被完全驱除了,
可这些绿斑,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