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他的身后,彭富来与张岳等人,无不都是神色凝然肃穆。
四合院的这户人家显然是早就得到消息了,户主与一众家人,都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将李轩等人请入了门。
这家的死者是户主的母亲,一位年近九旬的老太太。在中暑身亡之前,也去都城隍庙上过香。
除此之外,还有老太太的一位婢女,也是中暑暴病,处于濒死状态。
李轩首先看的是那婢女,表面看来,这个年轻妇人就是平平常常的中暑,只是病情比较严重,导致五脏衰竭而已。
可当李轩以护道天眼观望,却在此女的身上发现一丝隐约的黑气。
值得一提的是,李轩首次感受到七窍玲珑炉的妙处,有此物配合他的护道天眼,洞真破幻之能更加凌厉。
当李轩聚灵于目,就连那些发丝上的鳞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人类头发的最外层,通常都由两到四层鳞片构成,分布着无数微小的鳞片。
而人的发丝直径,大约是五到六万纳米。而三个氧分子的直径,接近于一纳米。
李轩感觉自己再努力努力,这护道天眼就可以当显微镜用了。
随着李轩抬手一招,那抹黑气就被他强行抽到手里。
李轩仔细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出了屋外。
“老彭,喂她一粒破灵除煞丹,一粒五香正气丸!人应该还能救活。”
他大步往老夫人的棺椁走去,开始仔细翻查着棺内的尸体。
良久之后,李轩收回了视线,然后就定立原地,凝眉不语。
“中郎将大人。”那位户主神色惶恐的看着李轩:“请问家母可是妖魔所害?”
他在京城中是殷实人家,消息还算灵通。知道六道司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开始全面盘查这两天内豹房胡同的所有死者。
户主虽然不知详情,可既然惊动了六道司,想必是与妖魔有关。
李轩却没有解释,他扫了在场人等一眼,然后交代道:“稍后封住棺椁,老夫人的尸体,别让任何人接触。你们再买点烈酒回来,所有人都要用雄黄酒擦身。”
之后他就出了大门,往街道的另一侧行去就在这街尾处,距离四十步的另一户人家,也死了人。
此时孙初芸却踏前数步,拦在了李轩的面前:“中郎将大人,请问那位老太太的死因为何?既然你给那婢女用了破灵除煞丹,想必不是正常的中暑。”
面对孙初芸,李轩倒是没再做隐瞒:“是日气!”
“日气?”张岳抬头看着天空:“今年的太阳确实很大,我没想到北京的夏天也会这么热。”
“你不懂就别乱说。”宫小舞摇着头:“中郎将大人说的日气,不是太阳,而是一种特殊的毒煞。是文忠烈公正气歌的前序里面提到过的。蒙兀人以七种毒煞折磨文忠烈公的身躯神魄,试图逼他降服,文忠烈公则以自身浩气敌之。是谓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
孙初芸就默诵道:“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
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
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於兹二年矣,幸而无恙,是殆有养致然尔。”
她忽然一惊,想起当今的北京城都城隍,正是文忠烈公。
“这桩案子,与文忠烈公有什么关联?”
“我暂时还难下结论。”李轩已经走到了街尾那一户插着白幡的四合院前方,他的目光幽冷:“如果这一户的死者,也与这日气有关,那我们就得去都城隍庙看看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