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想起了皇甫玄机,他侧目看了过去,目中闪现精芒:“皇甫兄,我这里还有一事,需要皇甫兄助我一臂之力。”
皇甫玄机精神一振:“大将军尽管吩咐!”
李轩没有把人带回他的中军断事官断事衙门,而是送入距离不远的绣衣卫诏狱。
对于自家的中军断事官衙门,李轩心中有数,这边漏得像个筛子一样,也没有高手坐镇。
如果他把人关押在这边,可能他一离开,这李玥儿就要被杀人灭口。
至于绣衣卫诏狱这边,其实也不怎么牢靠,可李轩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都督同知左道行此人深受天子信重,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且此事也与左道行的前程性命攸关,由不得他不尽心。
而当李轩带着李玥儿到来,刑部尚书俞士悦与左道行,也都闻风而至。
俞士悦见了李轩之后,就好心的提醒道:“你与梁亨的事我听说了,此人性情暴戾,睚眦必报,你要小心。”
他倒不觉得李轩与梁亨冲突之举是冲动,那种情况下,李轩其实退不得。
堂堂的理学护法,岂有被一个边疆武夫斥退之理?
李轩能以中军断事官身份震慑卫所诸军,可不是因他的浩气精纯,也不是因天子宠信。而是李轩将皇甫玄机踢出朝堂,在南口关击退蒙兀铁骑,平定南方大水等丰功伟业,给他带来的赫赫声威。
之后的清理卫所屯田,李轩就更需依赖他的名望。
一旦其声威有损,那些兵头谁还会在乎李轩?
“多谢俞尚书提醒,李某已有准备。”李轩说完之后苦笑道:“我也是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跋扈。”
俞士悦就一声轻哼:“这些武夫,他们还以为这是永乐年间?梁亨他如能反省,从此夹起尾巴做人也就罢了。再敢猖狂,老夫定要他好看。”
他是永乐年间中的进士,那时正值北方勋贵全盛之时,曾亲眼见过那群武官勋贵,是何等的肆无忌惮,张扬恣意。
那时的满朝文官,在这些武人的压制下战战兢兢,甚至有人因公务得罪勋贵,被当街打死的案例。
直到仁宣之治,文官的地位才得到一定的提升。
土木堡之战,北方将门与王振勾连,将大晋数十万精兵丧尽,这才给了他们儒人全面执掌朝堂的机会。
所以当今之世,满朝文官对于武人都深深警惕。
李轩与俞士悦的看法不尽相同,他是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的。
不过这个时候,李轩不想就此事与俞士悦争辩,他只是笑了笑,就把注意力再次转回到了李玥儿身上。
此女被他解冻之后,就紧闭着双眼,一副不言不语的模样。
左道行正在验明此女身份,主要是看她的脸部,有没有易容,有没有幻法。
须臾之后,左道行就负手退了回来:“直接搜魂吧,没必要费工夫了。此女当是死士一流,如果用刑,不知得多少天才能让她开口。”
且夜长梦多,谁知这几天耽搁下来,这女人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对方连因果之器都用上了,可见此女非常重要。
而他现在,光是守住一个鸿胪寺卿邦正义,就很吃力了。
自从太子暴病晕迷,他对绣衣卫的掌控力就大不如前。
搜魂索魄之法,需得一定的时间准备,必须布置法坛,还得请高明的术师出手,只有如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除此之外,还必须是可靠可信的。
左道行这次就准备请薛云柔出手,他已发出信符,后者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趁着这空暇,李轩就询问左道行:“左都督可知天下间,有哪个天位善用飞刀?”
左道行陷入凝思:“一百五十年前有一位光阴刀范中流,这人应该还在人世。不过他的路数,与你今天遇到的飞刀有不小差异。此人的身份,我会查证的。”
他知道今日李轩拦截飞刀时三次失手,这不止是因飞刀本身的因果之力,而是飞刀在飞行过程中,发生了极其玄妙的变化。
李轩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道:“那么今日左都督那边可有收获?”
左道行就眉眼微凝:“这次不但有收获,还收获不小。”